她的手机里有无条封威胁恐吓短信,头?顶上还有张千万违约金的合同?。
初雪的声音沙哑,说道:“我的底线是不陪睡。”
“底线?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背景没资源没后台的小艺人最后都会变得没底线,我真的见多了。”
经纪人撂了电话,晚点就把地点时间发了过来,附加一句话——
姚经纪人:【上不上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这是最后一次。】
收到这句话,初雪把和她的聊天记录翻了好几遍。
经纪人是从什么时候讨厌自?己,对自?己不耐烦的,她一遍遍复盘自?己说过的话,直到双腿坐麻,她欲哭无泪地躲进被子里,拍打着床单。
她想有个温暖封闭的壳,藏在里面,不愁吃穿,更不用?担心会说错话,表现?得不好。
这大概是每个社恐的愿望了。
她发泄完糟糕的情?绪,还得继续应付糟糕的生活。
除了拍戏和买菜,她几乎不出门?,收音机一天到晚开着,即使不听,也得有个声音在耳边,否则她就会心虚发慌。她会花很多时间来做饭,自?言自?语,假装在教人做菜有人看着,然后自?己慢慢吞吞地吃掉。
她已经不觉得独处是孤独,或者?说,开始享受这种孤独。
参加酒局前?,初雪收到了经纪人寄来的裙子。
价值不菲,看起来就很华丽。
她开始惶恐,一是不确定是不是给自?己的,二是要不要还?这意?味着她又要联系经纪人,对话框里的字删了又打,她犹豫好久,考虑半天,大段的话的最终变成几个字。
初雪:【吊牌可以剪吗?】
接下来看对面的回复,就知道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发完,她注意?到时间,已经凌晨一两点,会不会打扰到人家休息了……
是不是应该加个表情?,显示出自?己内心的感激?
补发的话,人家要是真睡了,听到会更恼火吧。
她就这么捧着手机,停留在那?个页面,盯了很久。
没有回复。
初雪当晚的梦里都是这件事。
隔天中午收到回复,说可以。
她松了口气,回了句:“谢谢。”
酒局的时间在晚高峰,尽管提前?出门?,却因为路途发生事故,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到达餐厅,初雪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一个到的话,又得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出车祸的人是自?己,这样还好和经纪人交差。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大堂经理热情?地上前?询问。
“我,”她一下想不起来包厢名?称,连忙低头?解锁手机,把屏幕转给人家看。
“哦,是这个地方啊,我带您去。”见是这个包厢的客人,经理亲自?在前?面引路,并提醒道:“小心脚下哦。”
“那?个,人是不是都来齐了啊?”初雪询问情?况。
经理莞尔,这间包厢里的客人来头?不小,里头?坐着的非富即贵,这个女人这么晚到估计面对不小压力,“是呢,我等下让人进去换骨碟,您可以趁此进去。”
“真的太?感谢了。”温若其实挺怕麻烦服务员的。
“哪里,我们总经理要赶来敬酒的,还堵在路上呢。”
包厢里头?,气氛聊得很好,没人注意?到边上少了个人。
江粲坐在主位,眼皮半阖,手里转动着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跟件艺术品似的,手腕上戴着新的手表,前?几天有人送的,和这人有生意?来往,且今天的局就是庆祝这桩生意?,他?便戴上了,虽比不得他?保险柜里的款式,出席这样的场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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