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珩倒是没多想,他把在自动贩卖机买的水塞进裴聆手里,叮嘱道:“不舒服就多喝点水,等我。”
话说完,盯着裴聆看了几秒,满眼都是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等我。”
才往药房那边走去。
裴聆低头看手里的水,坐着没动,好一会儿,他才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微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觉得嗓子舒服了一点点。
盛如珩买完退烧贴回来,看到他还在,心里松了口气,撕掉包装袋把退烧贴给他贴上,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裴聆实在没什么胃口,他浑身没什么力气,喝水也难受,更别说吃东西了,于是摇了摇头。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了裴聆。盛如珩跟着他进了门诊室,梁送青正在存上一个病人的病历,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不舒服?”
“裴聆。”盛如珩知道他难受,就开口帮他说,“他发了一早上的烧,间歇性地咳嗽得很厉害,咽喉痛,声音也是哑的。”
“昨晚他有溺水,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呼吸道,想拍个片检查一下。”
梁送青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看到盛如珩,笑了一下:“跟病患什么关系啊,知道得这么清楚。”
说着话,他手下的动作却很麻利,给裴聆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他的口腔咽喉:“40度,扁桃体都化脓了。”
做了听诊:“听起来支气管也发炎了,盛如珩说你溺水?去抽血拍个片吧。退烧贴先贴着,看结果是打针拿药还是输液。”
裴聆看看相貌清隽的梁送青,又看看盛如珩。
“这是我同学的男朋友。”盛如珩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梁送青,梁医生。”
梁送青给裴聆开好抽血和拍片的单子,没在工作时间跟他们多聊:“去缴费,带人去抽血拍片,中午有空一起吃饭。”
盛如珩也不耽搁,缴了费就带着裴聆去抽血拍片,然后拿着结果去找梁送青。
“呼吸道和肺部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炎症引起的发烧。要输液,再拿点药,输液起码要三天以上,如果还是咳,就得多输几天,记得每天按时过来。”
裴聆头疼得跟要炸开似的,听得不怎么仔细,头重脚轻地跟着护士去了输液室,坐在座椅上,眼前还有些发昏。
护士把点滴的针头插进血管的瞬间,他突然眼前一片黑,眼睛控制不住地一开一合,盛如珩一直盯着他,看他反应不对,连忙开口喊他:“裴聆!”
裴聆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眼皮沉重地垂了下来,只能感觉到似乎有人沾了什么很凉的液体在他的额头、太阳穴、人中这些位置按压……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还有人把温热的杯子喂到他的嘴边,让他喝什么。
他不想喝,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可是耳边又有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喊得好着急,还有背后颈椎也被按住了……
他张开嘴,温热微甜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流,他一直想睁开眼睛,可是勉强撑着的一点意识没办法支配他的身体。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眼前才逐渐恢复清明,睁开眼就看到满眼着急的盛如珩,又把一杯葡萄糖水递到了他的嘴边来。
“他是个病人,你怎么能不让他吃早饭!”梁送青看到裴聆醒过来,才有空搭理盛如珩,话语里带了点火气。
盛如珩不说话,只是看着裴聆喝了一杯葡萄糖,又给他倒了杯温热的水递给他:“你先多喝点水,我去给你买吃的。”
刚下班从科室里出来找梁送青的周逾白在输液室外面都听到了自己恋人凶人的声音,他推了推眼镜,走进输液室,先看到大高个子的盛如珩弯着腰在喂人喝水,正想问盛如珩谁病了,视线下移,就看清病人的那张脸。
周逾白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目光认真仔细地打量那人的脸,虽然眉眼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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