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挺好的,老爷子也挂着你呢。哎,你这小朋友是哪儿的?”
康明裕眼神从庄静檀身上滑过。
“怎么,您有兴趣?”
斯珩顿了顿,平静地问道。
康明裕长得面善,眼角褶子里都写着和气,闻言也好脾气笑了笑。
“你这玩笑,可不敢让你伯母听见,她那脾气你还不清楚?”
斯珩喝了口香槟,眉眼微垂,在昏暗灯下显出股薄凉的冷意,他也没再接腔。
两人再没对话。
酒会环节,来找斯珩的人不见少,大部分都是来混个眼熟的,毕竟康明德眼见已经打算放权,实际掌舵人早就成了斯珩,早搭上线总归是好事。
施亦均拨开人群,高举起右手跟斯珩打了个招呼。
“见您老人家一面可真难,差点没给挤死。”
施亦均跟斯珩碰了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
作为施家二公子,从小跟斯珩也一个院里长大的,跟斯珩打交道这些年,这位施家纨绔在各类大事小情上被斯珩坑出了风采、坑出了水平,坑到了斯珩身边的一席半位。
远的不说,庄静音的事是他在中间斡旋,斯珩才答应。
“哎,我今天听说有情况啊?”
施亦均左右环顾:“情况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斯珩想起来了,往身后看了眼,人不在。
“正好,我有事问你。”
斯珩随意指了指露台:“换地儿。”
半圆形的露台玻璃门关紧,一阵寒意十足的凉风掠过。
但空气一流通,比里面倒是清爽很多。
“嘶,好冷——”
施亦均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仔细看了眼斯珩神情,又摸出两支烟咬住一支,递出去一支:“哥,借个火……你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强。”
斯珩抬手解了西装外套扣子,把金属打火机扔过去,没接烟。
他靠在栏杆上,整个人似被黑夜裹住。
“庄家的事上,你帮了谁的忙?”
斯珩问。
“什么?”
施亦均愣了一下,把打火机还他,很快苦笑:“哥,这个你是真的为难我……”
“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斯珩把玩着金属打火机,盖子发出轻叩的响声。
“不管是谁,告诉那边,多有得罪了。”
施亦均抽烟的手都僵住:“什么意思?”
“你了解庄静音吗?”
斯珩忽然问。
“或者对庄家女儿的印象。随便说说,什么都行。”
施亦均努力回想了半天:“庄家……我们家打交道不多哎,是南方过来的吗?应该是做生意的,话不多吧,也不爱社交,好像见过一两次。”
施亦均下了定论。
算是个守旧,乖巧的淑女。
施亦均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样的女人能怎么开罪他。
能让斯珩讲‘多有得罪’,潜台词已经很明显。
他不会管施亦均在帮谁的忙,这个人他要自己处置。
斯珩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乖巧。”
“当然,人也会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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