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恒轻咳一声,停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可以帮你绾发吗?”
“就是用这个盘发吗?”楚之遥抬手摸摸自己脑后的马尾,点点头:“可以哇。”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可以。
可她不知道,对古人来说,执簪绾发是丈夫的“特权”。
傅益恒拉她坐在琴凳上,散开楚之遥的马尾。
“不需要皮筋吗?”楚之遥扭过头,看到他把皮筋套到手腕上。
“不需要。”傅益恒笑着说。
楚之遥:“好神奇啊,只用一根发簪就可以?”
“有点小技巧。”
傅益恒说着,修长的手指隆起她的秀发,灵巧地用木钗盘了一个优雅漂亮的发髻。
“这就好了?”楚之遥抬手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可思议。
傅益恒点头浅笑,轻声说:“今为尔执簪绾发,青丝寸寸皆为爱与思。”
饶是一句文绉绉的词句,却听得楚之遥耳根发烫。
她再也不说太子殿下是个老古板了。
只能说,“老古板”浪漫起来,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过的......
仔细一想,楚之遥总觉得有点怠慢对方了。
她都不知道今天是七夕,什么也没准备。
以后还是要改一改自己过于“直女”的性格,也稍微注重一点仪式感。
“想什么呢?”傅益恒从身后圈住她,把下巴搁在楚之遥的肩膀。
耳边温热的气息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傅益恒身上的味道,让她又想起了刚刚那个脸红心跳的吻。
“没,没想什么......”楚之遥慌忙摇摇头,尴尬地说:“我就觉得,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又是带我来古寺,又是过七夕,编了手链,亲手制作了发簪。可我什么也没为你准备,就有点不好意思。”
“你愿意接受这些,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傅益恒说完,拉楚之遥从琴凳上起来,扣着她纤细的脖颈,毫无征兆地吻上她的唇。
“唔......”楚之遥哼了一声,片刻后,迎合上去。
这次,她没有完全闭上眼睛。
看着他在月光下冷白的皮肤,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深邃利落的五官,整个人着实帅得过分了。
唉......
一开始,确实是她先动的口,毕竟见色起意。
只是......
一声不吭就亲亲抱抱,太子殿下未免学得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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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傅益恒真的收拾出一匣子的珠宝首饰,非让楚之遥拿回去戴着玩。
港真,这几百年历史的古董首饰,她真不敢戴。
可怎么推都推脱不掉,只能表面答应他,先拿回去。
“门窗关好了吗?手机钥匙钱包都拿好了没,咱们来一趟不容易,你可别拉下东西。”
楚之遥打了个哈欠,抱着首饰匣子,在庭院门口叮嘱正准备锁门的傅益恒。
“都拿好了,门窗也关好了。”傅益恒放下灯笼,庭院大门的门锁年久失修不太好用,要两只手操作。
“咦?”楚之遥探头又看了一眼院子,下巴抬了抬:“那里,树影后面的琴房,好像还有灯光?”
她想起来,刚刚自己把灯笼丢在放古琴的桌子下面,忘了拿。
“哎呀,是我灯笼忘琴房了......”楚之遥吐吐舌头,把手里的首饰匣子递给傅益恒:“我去拿一下灯笼。”
“我去,稍微等我一下。”傅益恒拍拍她肩膀,大步朝着琴房走去。
琴房在庭院的最深处,要走一段距离。
傅益恒看出楚之遥累了,就没让她跟着。
快步走到琴房门前,推开房门,傅益恒在琴桌下找到灯光变得昏暗的小灯笼。
提起灯笼,他本想接着回去,却发现古琴的琴罩没盖上。
这是母后在闺中最喜欢的琴,傅益恒顺手把琴罩盖在琴身。
忽然间,他皱起眉头。
琴尾处,自己儿时淘气刻的“凄”字,旁边竟出现了几条刻痕,把两点水的偏旁都遮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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