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玩意放在面前端详一一:“……这是什么?”
谢枢一摇扇子:“猫,不可爱吗?”
摊主的面具都是拟的各种动物,还有些青面獠牙的神鬼,谢枢在一排之中一眼相中了猫,张牙舞爪,看着憨态可掬。
萧芜与那面具对视良久,搁在了一旁:“……不。”
身后有正道弟子,修士们又都耳聪目明,谢枢与萧芜都放轻了声音,没再谈论暴露身份的事情,开始研究起桌上的菜色,又听身后的弟子们要了两坛好酒,说起近些年的仙门趣事了。
修仙界一年也发生不了几件大事,上一件还是萧芜修为被废,弟子惋惜一通,叹气道:“平芜君困顿魔宫,不知道还活着吗?”
另一人道:“以谢春山的残暴,还要当年仙门大比的一剑之仇,我看这位,现在没死也半残了。”
他们惋惜一通,这边萧芜看完菜单,勾了条松鼠鱼。
谢枢:“……吃不腻吗?”
又听弟子们从萧芜聊到了仙魔大会,叹息道:“正道没了平芜君,魔门那边谢春山却还如日中天,这
回仙魔大比可怎么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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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嘿了一声:“你也说了,一般不下场,他若是忽然失心疯发作非要下场,我们正道谁能阻拦?”
说这话时,萧芜的视线移到了谢枢脸上。
被几个小辈编排失心疯,要是谢春山真是残暴之人,早就一掌过去,让他们魂飞天外了。
却见谢春山表情淡淡,不以为意,反而示意萧芜附耳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仙君,我若是将你们正道杀的落花流水,你下不下场?”
按剧情是该下场的,可谢枢心中打鼓,老觉得剧情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偏移了数百公里,拉都拉不回来了。
萧芜这人,不怎么近人身,没和谁亲密接触过,格外敏感,谢春山一呼一吸间,热气喷在耳边,他耳垂便红了一半,听见谢春山这么问,萧芜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谢宫主不是前些日子才给我灌了穿肠烂肚的毒药,萧某又活不到仙门大比,我还能管谁被你打的落花流水吗?”
谢枢:“呃……”
前些日子吴不可给萧芜诊脉,说萧芜灵力确实不太通畅,却也给不出原因,只捻着胡子,一步三叹气:“怎么会?不应该啊?早就应该好了啊!”
大比剧情当前,萧芜修为出岔子可还得了?谢枢当下灌了他几大碗苦药,一边灌一边编排,说是穿肠烂肚烧心烧肺的毒药,那药极苦,灌得仙君闷闷不乐,萧芜一番讨价还价,谢枢就是不肯松口,萧芜只好干了,脸色阴云密布冷淡如冰,好些日子不愿意往谢春山这里来了。
隔壁弟子已经就“谢春山要是失心疯,非要挑战正道修士谁能应战”这个话题讨论起来,陆续提了几个人,有塞北狂风凛冽的独身刀客,有云州青衫温雅的儒门学士,也有玄门百家的弟子,最后他们挑来挑去,一人道:“要我说,上面这些胜算都不大,唯一一个可能性高的,还得是上陵宗那位老祖,苍山道人。”
其余几人附和,又有人道:“这苍山道人也怪,我都不知道他活多少岁了,我太太太爷爷当初入仙门的时候他就是上陵掌教,现在我入了仙门,他还是上陵宗的掌教,这些修士能活那么久的啊?”
谢枢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笑。
这悠长的寿元,却不知是从何而来,上陵宗千百年间,又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弟子遭难。
小修士们可不知道这些,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活得久才好呢,活得久修为高,有他镇住场子,谢春山才不敢乱来。”
“就是就是。”
接着,酒菜上齐,他们的话题就一泻千里,往门派里谁家小叔子爱上嫂子的仙门八卦去了。
谢枢闲闲夹了片黄瓜:“这苍山道人是你师傅?”
萧芜:“算是吧,整个上陵宗内门,都要叫他一声师傅。”
神色疏离,表情浅淡。
谢枢:“他对你好不好?”
“……”
萧芜闷头吃菜,不说话了。
谢枢微叹气。
想他背后密密麻麻的鞭伤,谢枢也知道,怎么可能好?
游戏剧情里没说苍山道人的结局,66提供的版本里也一笔带过,后头萧芜整顿仙魔两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这个老匹夫整顿进去,就是依照云州这几个修士的说法,苍山道人在正道颇有名望,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还是萧芜的授业恩师,古代背景,师长恩情大于天,萧芜若真对苍山道人发难,中间会有好一番波折。
谢枢一摇扇子,眸光忽而冷了下来,深琉璃色的瞳孔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无端显得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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