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权衡后,张十梦摊开双手,在吕萌惊疑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大摇大摆走出了大门。
所料不差,门外的女人并没有开枪,甚至看到张十梦的模样之后,还松了口气一般将枪口放下。
与先前展现出非人身手的一面截然不同,她用一种程序化的温柔语气安慰道:
“这里是你们校长的梦境,不过不用担心,我是帝国官方处理此类问题的专业人员。你们可以放心跟着我,我会保护你们的。
不过,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可能需要你们的一点帮助。”
对于这种看似温柔,实际上却把当事人置之事外的态度,张十梦本能地感到一丝反感。
在和平时代生活惯了,很多人下意识愿意相信所谓的“官方”。有人站出来表示可以控制事态,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但事实却是他们连对方是不是“官方”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所以她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道:“当然可以帮助你,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女特工神色复杂地看了张十梦一眼,随即展现出无懈可击的容忍:
“想要安全离开梦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弄清楚梦中的意象里,哪些是‘正常’的。以及剩下的‘异常’里,哪些又是危险的。
全部排除,最后剩下的,就是【破绽】。
也就是支撑噩梦【神秘】的核心,它在梦中的投影性状是固定的,不可能被改变。
‘所有的神秘,必破灭于破绽’。”
张十梦只沉吟了三秒钟,开口总结道:
“你说的正常,异常,和破绽,其实就是指精神分析中的现实映射,情感映射,以及欲望映射,对吧?
我们的游戏规则,就是要在对应现实的环境中,找出其中与现实不同的东西。规避其中的‘扭曲’,确认其中的‘破绽’……
然后通关。”
即便是隔着墨镜,也可以从脸部肌肉的轮廓变动看出女特工的震惊。
她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你研究精神分析?”
“感兴趣,看过一点。”张十梦谦虚地耸耸肩。
她打死也不会对这种看上去就很危险的家伙承认,自己从小就每天不断做着各式各样诡异噩梦的事实的。
“以后不要看了。研究那些东西……是很危险的事情。”女特工的话与其说是劝诫,不如说更像是强自压抑着自身的某种恐惧。
“如果说校长的弱点的话,那只能是我们同班同学,他的女儿徐梦玲了,”一旁的吕萌犹豫着,抢在张十梦之前答道:
“一个多月前,她得了一种怪病。之后再来上课,就一直带着面具!
那时起,校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很少在学校露面了。大家都说他在尽一切努力试图治愈自己的女儿。”
张十梦皱了皱眉头。吕萌这位平日里心机深重的女孩,今天确实表现得极为反常。
不经意间站得离吕萌远了几步,她沉声道:“这个时间,徐梦玲应该在教室,主楼二层。走吧,我带你去找她。”
女特工点头跟上,却似乎很在意吕萌提供的情报,追问道:“你说的这个同学,生病后有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状态?
比如说突然力气很大,易怒之类的?又或者不论时间地点,经常不受控制地睡着?”
吕萌略一思量,摇了摇头:“情绪明显异常的只有校长。徐梦玲自己反倒并不介意的样子,总是很温柔地安慰校长。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昨天。她们班张欣雨看到了徐梦玲面具下的模样,说她半张脸烂了,上面长出好多肉芽,吓死个人!
再然后,今天早上张欣雨没去上课,宿舍里也没见她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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