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翠那是拿捏了她不敢这么问。
窦姀心下笑了笑,有时候籍籍无名,人前柔软,别人不知道怎么暗地里笑她傻,久了便显得好性,拿捏可欺。其实这样也正好,未尝不是另一条生存活命之道。
只见窦姀磕完头,忽然面色发红,重重地咳嗽。咳得春莺都害怕了,急忙拍顺她的背。窦姀摇了摇手,抬起惊恐的脸:“母亲,我不是...我没有...”
瓶翠正等着她吞下这个哑巴亏,再观望好戏出场。不料一道目光望过来,“瓶翠姐姐,你不是说大娘子不恼我吗?”
此话虽在意料之外,却正中瓶翠下怀。竟提起大娘子的闲话,她倒是敢儿。
瓶翠冷冷笑她愚笨,正要开口,窦姀却转向了云氏,垂着头,声音很小:“母亲...我不敢来,听说您情愿见我,不恼我,我才敢来......”
说罢,头一个接一个地磕:“母亲...不,大娘子,求您留我在窦家吧!姨娘犯下丑事,我知自己没有脸来见您!求求大娘子不要将我发卖了,就是留下做个奴婢,以后伺候姑娘们也好!”
窦姀哭求着,春莺也跟着她,头深深埋下。
云如珍瞧着她这模样,本来就病了,磕的更是气喘面急。不知怎么,倒是有点心软了。她想起这姀姐儿从前在家里便一直很乖,不惹事不爱说话,与她那个好斗的姨娘截然不同。
云如珍没有女儿,府里四个庶出都是她名义上的女儿。跟其他三个相比,窦姀确实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很少在人跟前露脸。云如珍也是念着这点,才听她儿子的话在主君跟前替窦姀求情。
“罢了,你起来吧。”
云氏揉着眉骨,却瞥了瓶翠一眼。
她示意春莺扶窦姀到方凳坐,缓声说道:“瓶翠原是想让你来,无心诓你。你算是拎得清的,也自知身份,不枉我帮你求情一场。”
说罢,眼风一转,“你可知事发当日主君发了多大的火?马绫玉那混账事,他就是把你们母女俩打死都不为过!”
话音落下,随着桌案被云氏拍得震响,窦姀冷汗暗冒,心眼跳到了喉咙口。
这是……
第7章 偷窃
窦姀作势再要跪下,却被云氏一拦:“好了好了,地上冷,你就别跪了。你该谢的是宴哥儿,他想着你回来可出了不少力,在他爹跟前跪了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话是如此说,窦姀却听见云如珍一声轻哼,微乎其微。再是看见站在一旁瓶翠的脸色——也似是不屑与傲慢。
其中明理,她恍然参透——这是在敲打。
窦姀连忙起身,也不顾旁的,伸手便是向前一揖。抬头看云如珍时,已是情深切腑:“弟弟的好,我不敢忘。可大娘子也费心费力为我说情,姀岂能不知呢?若日后还能跟着大娘子,用心伺候,那便是老天怜悯,是姀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个回答,云如珍听了倒还算满意。瞥了眼瓶翠,瓶翠不情不愿地把人扶起。
“你呀你,真是个可怜孩子......只可惜碰上这些造孽事。”云如珍轻叹,心情却好了几许。她握起杯盏吃茶,才一边将最后的重头戏道出:“你有这份心就好。但也别怕,若你父亲真厌极了你,我便是想留你在身边做个伺候的丫鬟,也不会被允的。”
窦姀惊愕地抬眸。
云氏继续不紧不慢道:“接你回来前他就说了,对外只声称窦四姑娘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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