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真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不?过你要轻些,咬重我可没了。你就像我咬你那般,都是抓好力道来的。”
窦姀瞪一眼,真是懒得理这种无赖。
果然,就像窦平宴算的那般,马车行?驶到?郊外时?,已经入夜了。
窦平宴拉她下车,在河边找了处平整的石块,将纸灯放上。
她看?弟弟光铺纸灯,也没拿笔墨。正想?打笑他是不?是忘带了,转头窦平宴鼓掌,小年就从另一辆马车下来。
窦姀打着灯笼,远远看?见,小年手里?拿的,好像还真是笔墨与砚台。
窦平宴捧了点河水放入砚中,开始磨墨。磨好后笔尖一蘸,递给窦姀:“写吧。”
“写什?么?”
窦平宴恨恨捏她的脸,“当然是写我们昔年所?写的!”
他不?再多说,干脆握起她的手,在那彩纸上一笔又一笔,写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游遍九衢灯火夜,归来月挂海棠前”......
窦姀惊奇地发现?,这些诗都是他们从前写过的。他竟还记得,又原般原样抓她写了一回。
最后写完,他收好笔墨,一手提着这些纸灯,拉她走到?河边。
两人把纸灯一盏接一盏的放入河中。
任其漂泊。
月色下,窦姀瞧着河中斑驳的流光,潺潺到?天际。
忆起不?知何年何月他说的,我和阿姐执手写的,灯漂去天际,咱们必得上天庇佑,福泽深厚呢。
初夏又快到?了,晚风轻醉拂面。
窦平宴盯看?两人的灯会漂到?何处,衣袖下,将她的手牵得很紧。
就像回到?了当初,他们只有?彼此。
如两只蜉蝣,只在世间的某一隅。
或许是不?见天日的小屋,或许是假山昏暗的洞里?,也或许是烧火的灶台边、灌木丛生的湖鱼池,都是偌大窦府的某一隅。
而小时?候的他们,就在这一隅中相依为?命,相望相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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