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来是这样。
受肉,这是大巫最虚弱的时候,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在拆分,慢慢转移到一个新的身体上。
能杀掉。
如果是现在的话。
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个最完美的时机,她最明白南陵的手段,也最明白大巫的敏锐。蛊虫深入不可过快,要缓慢地,一点一点地长进骨血,然后
但若是,能够再靠近一些,或利用一些旁的东西未必不能赶在所有人之前。
然后在受肉完成的瞬间爆发,真正意义上的一尸两命,届时,只剩一具空壳的奉天殿,阿容想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他们伤害了容汀,原该如此。
又过了许久,容汀披散着头发回到营帐,看到顾怀萦赤着脚站着,于是笑问:阿萦,怎么不穿鞋?
顾怀萦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容汀琢磨着该怎么同顾怀萦说自己要离开三天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已经安置妥当,但这场告别却是最难的。
她不希望顾怀萦一起去,一路风尘仆仆,更何况南陵皇室对阿萦这位曾经的天圣女本就态度不明,或有危险。
但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最终,容汀只是说:阿萦,我明日会离开一段时间。
顾怀萦抬起头看她,极其黑白分明的一双眼。
她疑惑地歪了下头,小动物似的。
容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顾怀萦只披着她的外袍,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赤/裸的身体,一串痕迹印在苍白的皮肤上,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寡薄的月光下,所有情绪都仿佛被刷成了一张薄薄的纸。
而顾怀萦就这么轻轻望着她,不询问也不回应。
容汀却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骗她。
容汀:我和十三他们一起去一趟南陵都城,不会和奉天殿打照面,阿萦不必担心。
说完,容汀开始组织语言,怎么在顾怀萦提出要一起时劝解。
然而顾怀萦只是静静地点点头,说道:好。
容汀差点以为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萦,我不带你,你生气了?
顾怀萦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摇头。
现在对容汀而言,离开这里比留在这里安全。她有办法让容汀不被奉天殿发现,但是没办法藏住这么大一支军队。
今天已经打过照面了,不管那位皇帝是怎么想的,今后试图杀她的手段相比层出不穷,而他们找到军队驻扎地是迟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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