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回答,温时卿问:“哪一味药。”
尘秋下意识道:“桂枝。”
桂枝,可缓解风寒。
江深见温时卿和应淮序如此态度,他立马有所警觉。
“明知不是风寒,为何要桂枝?”江深问。
尘秋语塞,温时卿淡淡笑了笑,望着他说:“让我猜猜,你和那弟子到底说了什么?到底是拿药,还是......”
尘秋浑浊的眼里多了几分锐气。
“尘秋,本尊救你一次,但不代表会有第二次,更不代表本尊就会因此为你惜命。”温时卿冷下脸,语气前所未见的冷。
说着,尘秋便被一股陡然出现的灵力卡住脖颈,半悬在空中。
明明难以喘息,尘秋却半分没有挣扎,“仙尊明知、溯洄之内、不能可、作假。”他说话艰难,额角冒起了青筋。
“溯洄之内,不可作假。”应淮序冷哼一声道:“那就劳烦您再带我们去看看王琋自尽那一夜吧,她自尽前你在作甚。”
听闻此言,半悬在空中的人瞳孔骤缩,如被碰了逆鳞的蟒一般。面露杀意。脖颈上那股灵力登时被震散,尘秋平稳地落回了地面。
温时卿满意地笑了笑,“既已至此,又何必再装。”
很多年前,绥封城乃至南月宗管辖一带都知道,南月宗有三位金枝玉叶的修者。他们意气风发,走遍绥封,为民除害,凡间将他们称为南月三杰。
其中一位以医术著称,那便是尘秋。
即便尘秋在修习法术上不如周岸停和谢青寒,他的所作所为也足以让他们成就祖国的凡人将他铭记。
后来周岸停离世,尘秋还俗,人们便逐渐遗忘了所谓的南月三杰。
谢青寒孤身守于南月宗,师尊作古由他一人送终。后来,南月宗上下真真正正地由他一人做主,活得比从前畅快,却远不如从前一般有斗志。
谢青寒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有些方面远不如自己的师兄周岸停。于是,他一边心怀悔意一边防着被他捡回来的江深,生怕有一天江深知道真相让自己不得好死。
他更没找道侣,生怕他们因为自己的罪孽而遭到牵连,但更多的,他认为忘记那一夜里尘秋所言。
直到后来,他终于再次在南月宗见到了尘秋。
“与谢青寒独处时,你恐怕不是这般模样吧。”
大殿上,温时卿靠在椅子上,右手倚在扶手上轻杵下巴,闭眼听着尘秋的回忆。
尘秋自嘲地笑了笑,垂眼淡淡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仙尊的眼睛。”说罢,尘秋周身泛起淡淡的光芒。
旁边的江深和姜有仪瞪大了眼。
无数散发着光芒的裂缝遍布他的身体,那些裂缝仿佛要将他分成千丝万缕,在尘秋运功时又如丝线一般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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