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
姐妹俩异口同声。
樊巧儿是疑惑,因为不良帅看上去可比她姐大多了,就算结拜也应该是兄妹才对吧。果然还是变相许婚……
樊灵儿也知道自己有点太过分了,惊讶完他的妹夫叫法之后,顺着他的话对巧儿道:“是,我们是这么商量的,巧儿,不要有压力,来,叫哥哥。”
哥哥?
樊巧儿看着不良帅,张了几次口,没办法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可姐姐为她操碎了心,她再拒绝也不合适,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了三个字:“知道了。”
“这孩子,还没长大,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正好他也不想听,不良帅很开心地摸了摸巧儿的头,温柔道:“过几天一个姓张的老头儿会来接你们出安乐阁,到时候放心跟他走就是了。”
樊灵儿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要去漠北一趟,回来少说也得半个月了。”
樊巧儿知道他大概是要去找那个没有实体的人,眨了眨眼睛,担心道:“要不,别去了……”
“没事的,巧儿。只要我不想,任何人都伤不了我。那些秘术防不胜防,要是不管她,闹起事来还是挺烦人的。”不良帅放下手,“今晚就出发。”
樊灵儿道:“这么快?你从巧儿失踪开始就没休息过了。”
樊巧儿才知道这件事,再看向不良帅的眼神有点复杂。
“时间不等人。”说的这句话的时候不良帅和樊灵儿心情都有点沉重,“本来准备换身衣服就出发的,但考虑到你们离开的时候姐姐要挪动,还是晚饭之前再行针一次更为稳妥。”
“就不能不搬吗?”
樊巧儿说完才觉得这话有些孩子气,就算……姐姐也肯定不想留在这地方。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巧儿端着托盘出去后,樊灵儿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不良帅斟酌一番,说了实话:“少……说不准,至多三个月。”
樊灵儿释然一笑:“呵……比我想象的要久,还能等到你回来,再见一面。”
“希望可以久一些吧。”
不良帅这句话既是对樊灵儿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如果他再被挤回去,就是过去四天四夜了。
施针后,不良帅陪樊巧儿吃了晚饭,天刚擦黑就出发了。
一路上没怎么休息就感到了漠北。
因为有和疯婆子对战几百年的经验,加上他现在免疫她那些幻觉攻击,很轻易就揪住了她的本体。
克制之法早几十年给她安排上,这一次,她不会有机会搞出后来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是想羞辱我吗?”
“留你是为了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当磨刀石。”不良帅面无表情地撒下香料、山石、法器等各种物品。
“什么人对你这么重要?”
不良帅理所当然道:“我徒弟,不过他现在还没出生,还得等两百年吧……”
“两百年,你耍我……姓袁的,你回来!你回来!”
“啊啊啊……”
听到洞窟里凄厉的惨叫,原州不良人问道:“大帅,她这是怎么了?”
不良帅拂了拂身上的香灰:“反噬而已。刚才忘了跟她说,现在施法都会十倍反噬在自己身上,等会你们告……算了,反正她又不会死,不傻的话也能察觉出不该做什么吧,除了加料的时候,别理她。图纸和配方在这儿,很安全,可以建个鬼村赚赚途径商旅的钱,不良人也要开始开源节流了,不然以后……适应起来还得花时间。”
“是。”
“世代留人看守。”
“是。”
“两百年后放了她。”
“是?”
放了她?
“就这些。”
不良帅似乎很着急似的,留下这句话,就翻身上马扬鞭离开了。
另一头,刚见到乐呵小老头的时候樊灵儿还以为不良帅认识的人很脱线,他引着她们到了汉阳王府,樊灵儿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袁天罡看着岁数不小了还信誓旦旦地说能照顾巧儿一辈子了,感情他跟国师不是重名……
看巧儿心事重重的,大概也猜出来了,樊灵儿觉得自己给妹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可是都上了国师的船,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樊灵儿偷偷问张柬之:“那个袁……呃,国师今年多大岁数?”
张柬之捋了捋胡子:“您可以亲自问他啊。小老儿好奇,您妹妹多大年纪。”
不知道袁天罡怎么和张柬之说的,现在大家心照不宣的样子,她就算扯出兄妹的幌子,也不会有人信啊:“呃,这个……咳咳……”
樊灵儿选择混过去。
不良帅倒是很准时,半个月就赶回来了,连着睡了三天三夜,樊巧儿看他这样被吓得没空伤春悲秋了,守在他旁边照顾他。
看巧儿这个样子,看来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樊灵儿轻松得感觉自己好像又可以多活几天。
樊巧儿脸色一红,对姐姐道:“我才不是关心他,是……知恩图报,我去扫地。”
樊灵儿轻笑,她这个妹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王府之后养成了心烦扫落叶的习惯。
这些叶子每天都在落,哪扫的干净。
她的命也是这样,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故而国师醒来的时候没看见巧儿,然后满院子找人,找到了就抱住人不撒手。
张柬之捂脸没眼看,感慨自己真聪明,就没信过兄妹的幌子。
之后,国师把人放下,说自己睡懵了,又开始保持距离,搞得众人一头雾水。
他们不知道,不良帅是担心一觉睡回去了。
十几天不睡觉确实不行。
他能回来的次数并不多,能呆多久呆多久。
樊灵儿比不良帅预计的坚持的久一个月,大概是看他们在张柬之府上相处的挺融洽,开心。
葬了她之后,不良帅带着巧儿离开,他想带她散散心。
最初几个月她很平静。
后来有一次他们遇到暴雨打雷,她突然抱着他大哭。
樊灵儿说她妹妹胆子大得很,从来不怕什么打雷下雨的,在街上卖艺的时候,有一天天气很不好:“狂风暴雨的,她还跑到外面去。就是因为我病了,她想给我找点药草,这傻丫头,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请你一定照顾好她……咳咳……”
他曾经见她哭过许多次,从某一次忍不住开始,他就习惯用自己的方式阻止她流泪。
这一次,他情愿她哭个痛快,最好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三年后。
袁天罡看着镜子里照出的蓝眼睛的家伙,质问道:“跟了我快四年了,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你还没习惯就继续适应吧,巧儿快回来了,我建议你让我来接管身体。”
“不,你都浪费了我四年时间了,还要让我陪她荒废多久时间?”
“这不是答应了她姐姐,国师要言而有信。”
“是你答应的,不是我。还有,她想让你们做兄妹,让那丫头自己选择嫁谁,你这几年在干什么,她越来越依赖你了,分明是心怀叵测,趁虚而入,还说你就是我,我才不……”
门开了。
樊巧儿疑惑地看着照镜子的袁天罡:“爷怎么了?”
袁天罡想说什么,身体又被不良帅控制了,他笑着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应该刮胡子了。”
果然说到这个话题,袁天罡就沉默了,不再反抗。
“我看看。”樊巧儿上前几步,伸手,不良帅自然地把下巴搭在她的手上,转了转脸,让她看得更清楚。
“没什么啊?”
她凑这么近说话就已经很过分了,不良帅还扭头,手指蹭下巴的感觉让袁天罡很不自在,开启了这段日子和不良帅交流的新方式,脑内交流:“快让她放手。”
也不知不良帅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头他是抬起来了,直接握住了樊巧儿的手。
以前就很好摸,这几年不良帅把樊巧儿当金疙瘩照顾,手上没一点干活的痕迹,现在更好摸了。
不对。
有他这么当哥的吗?
“你也松手。”
不良帅没搭理他,牵着樊巧儿:“我们去吃饭。”
袁天罡无能狂怒:“什么‘你们’,是‘我们’,不,没有我,我才不稀罕呢,让我走,我要走。”
为了下一节能重新上路肝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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