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把蛋糕放在客厅桌上,先是在一楼江杳常呆的地方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又去了二楼。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看到江杳正倚在衣柜旁,背对着门低头操作手机,室内弥漫着怪异的静谧。
段逐弦收窄脚步,轻敲门框:“我回来了。”
江杳僵硬的脊背明显颤一下,像突然被惊动一样,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
段逐弦顿了顿,问:“在做什么?”
江杳道:“买机票。”
嗓音堪比二月冷泉。
段逐弦一愣:“菱北那边有急事要处理?”
“嗯,人生大事。”江杳缓缓转过身,“我查过了,民政局初七上班,正好是明天,挺吉利的日子。”
对上江杳冷淡的视线,段逐弦这才发现床上都是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床边一只行李箱大敞着,已经装满一半。
意识到江杳要做什么,段逐弦一瞬间像是被人扼住心脏。
他皱起眉头,脸上的温柔神情悉数褪去,迈开腿正要走进卧室,却被江杳抢先一步堵住进门的路。
下一秒,他被江杳毫不留情地拍在了门外,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关门的刹那,他看到一个橙色本子从江杳怀里落到地上。
好长一段时间,门内外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江杳背靠在门上,率先打破死寂:“除夕那晚我问你,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你否认了,可你日程本上却写着,你用一周的时间尝试不去喜欢一个人,最终失败。”
从始至终,他的语气都很平静,甚至比平时嚣张自信的说话方式还要四平八稳。
但倘若仔细去听,就能听出极力掩饰的轻颤,仿佛冰面上滋长的细小裂纹,轻轻一戳便会溃不成军。
像是害怕失去主导权,没等段逐弦开口,江杳便抢过话头,继续道:“段逐弦,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
段逐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轻不重两个字,带着一点沙哑,如同做足心里建设才从喉咙挤出来的一样。
原来像段逐弦这么冷静的人,被抓到撒谎的时候,也会下意识慌乱。
江杳冷笑一声,没问段逐弦为什么骗他,只问:“你对这个人,是不是还余情未了?”
他在意的从来只是这个,毕竟如果是个早就不喜欢的人,就像沈棠之于他那样,以段逐弦的性格,根本没必要三番两次否认对方的存在。
几秒钟后,江杳听到段逐弦的回答:“是。”
他偷偷吸了下鼻子:“好,我知道了。”
然后低头看向手机上的机票界面,却迟迟无法按下“提交订单”的按钮。
他以为凭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暴脾气,见到段逐弦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忍不住揍段逐弦一顿。
但他没有。
他高估了自己的气性。
甚至就在刚才,听到段逐弦终于承认自己有白月光的一瞬间,他连购买回程机票的冲动都消散了。
不就是个十年前的旧爱吗?
段逐弦既然选择跟他结婚,还向他表白,同他一起做了那么多浪漫的事,就证明段逐弦和白月光终究有缘无分,放不下的只是执念。
况且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要他做个合格的爱人,多爱段逐弦一些,那点未了的余情迟早也会变成过去式。
倘若真的要较量一番,怎么想都是他胜算更大一点。
他江杳想要的东西,很少有得不到的。
思及于此,江杳心神一凛,猛地握紧拳头。
这个突然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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