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为?自己上药。
他嘴里不住嘀咕,“这药粉不会在我脸上留疤吧?”
阿序戏谑道:“旁人都说?我这张脸好看?着呢。”
织雾略为?忍俊不禁,“不会……”
“不过上完药之后,阿序就不会再疼了。”
不远处。
晏殷的手落在一侧阴影中,于阴暗中淌血。
他的伤口原没有任何滋味,眼下却疼得无法忍受,好似浑身都被布满毒刺的荆条抽打过,疼得生出冷汗。
浓稠的血顺着苍白指缝流淌出来。
可少女却始终都没有多看?他半眼。
……
收拾差不多时,温辞便派人先?行护送天子回?宫。
偏偏在大部?队准备折返回?宫时,晏殷突然发现?自己随身佩戴的锦囊不见了。
晏殷向来面无表情的脸色骤然一变,立马又令人调转马头。
后山虽大,可底下人都知晓天子几?乎时不时都会摩挲过那只锦囊,因而?他没有再检查的时间段里,消失的地方只有可能在他停留过的山洞里。
天色暗了下来。
晏殷甚至在山洞附近的水潭中都找了一整晚,身体被那寒潭水浸得愈发惨白。
直到底下有人似终于看?不下去,大着胆子上前来瑟瑟发抖地主动说?道:“奴……奴才好像在那位顾小姐身上看?到过熟悉的流苏……”
流苏从她的衣角处遗落出来,也许很快被她重新收纳了起来,过会儿?便又看?不见了。
下人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可天子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疯……
晏殷似水鬼般从那寒潭中一步一步走上岸来,他的伤口已然被泡得发白,再流淌不出一滴血来。
关心?则乱。
以?至于让他甚至都忘记了……只有她一度曾近过他身。
……
织雾并不清楚自己偷走那只锦囊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时辰,她原该准备休息,可偏偏在要歇下之前,禾衣告诉她,外面来了很多禁卫军,将玉山侯府围了起来。
织雾握住手中的锦囊,指尖霎时微微收紧。
她得到消息后,匆匆走出来时便瞧见那位早该回?到皇宫中休息的天子,面色极晦暗地出现?在了侯府大门之内。
织雾心?头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感到很是不可置信。
“在那石缝里,只有你?靠近过我……”
织雾呼吸微窒,语气艰涩,“陛下……”
“陛下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一个人来,莫要牵连我的家人……”
晏殷跨步极其缓慢,走到她近处时,织雾才发觉他的面庞比白日都要更为?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男人瞳仁漆黑阴骘,垂落下的视线黏在她的面颊,语调似尤能保持平静,“拿出来——”
织雾扣紧指尖,仍不太想承认。
“小姐?”
阿序也在府里。
他今日留在玉山侯府帮小姐物色几?匹合适的马,这个时辰原打算离开时,恰好便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从阿序的视角来看?,那传言中颇为?危险的暴戾帝王似乎离小姐有些太近。
距离近到可以?随时对小姐造成致命伤害。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去将小姐掩护到身后,可却毫无防备地被那天子一脚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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