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重新?填装上箭矢,毫无惧意?地举起轻弩再度瞄准禅院直哉:“你讨厌她吧?死掉了的人才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不?好?吗?”
禅院直哉显然不?会把她这点攻击的意?图放在眼里:一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还是个羸弱不?堪的女人——就?算不?发动术式他?也能轻而易举地避开。
“你果然还是在听具一郎的吩咐做事。”
他?早就?怀疑过弥子可以说?话:连话都听不?懂的人在禅院家哪来的利用价值?具一郎怎么可能找一个无法沟通的废人做棋子。
“想?办法杀掉上川是他?给你的任务?”
“不?……”
“——算了,我对?杂碎的事不?感兴趣。”禅院直哉从怀里掏出匕首,将?拦截下的箭矢扔在了脚边,“……虽然上川那?会儿想?留下你,但现在,直接杀掉应该也不?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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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无法忘却的画面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具具尸体堆叠在竖直陡峭的石壁边缘垒成一座小山,无一例外都是腹腔破裂、血肉模糊。尚有余温的血肉将?两只手掌大小的怪物们吸引着包围而来,一边啃噬一边缓缓向上攀爬。
最顶端,唯一幸存的女人已经彻底脱力地瘫软在地,怀孕般高高隆起的腹部正肆无忌惮地隆起、鼓动——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撕扯着已然成为障碍的母体。
下一瞬间,“胎儿”破腹而出,生不?如死的女人终于在一声痛苦的哀嚎后再也没?有了声息。而从女人体内缓缓爬出的那?团肉,却和下方?正不?断涌来的怪物别无二?致。
一切都正在被淹没?。
而那?个最迟死去的女人,一只手依然紧紧攀握着石壁上一块凸出的岩石。
她的眼睛也依然死死盯着头顶唯一的出口。
……
她尖叫着惊醒,惊魂未定。
好?在梦中拼尽全力的哀嚎实际也只不?过是几?声低沉嘶哑的**,甚至没?能引来守卫的注意?。
那?日之后,再次醒来已经回到木屋。周围的笼子空下不?少,显然那?时没?能在药剂下活下来的人已经当场化作石坑中的“饲料”,而她幸运地,因为受到惊吓时的剧烈反应,从要被扔下石坑的死人堆里捡了回来。
那?晚听见的零星字眼,守卫们偶尔漏下的话语,她很快从中猜到了这座囚牢的真相:那?些被称作“咒胎”的怪物竟然就?是这些人想?要的成果——女人被拐卖绑架至此,改造为适宜植入咒胎的母体,最后成为破体而出的胎儿的养料。
她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被榨肉取血,毫无价值地死在地下的泥土里。
深刻的绝望再一次笼罩,空气?里昏暗深沉的灰色影子似乎变得更为清晰。
然而第二?天下午,她在水池的另一端看见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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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弥子放下轻弩,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坪,“禅院夫人……那?时还不?是你的妻子。”
“那?时正好?有另一批女人被挑选中送往院墙另一侧。”她道,不?是夜晚而是下午,大概和她们被拉去注射药剂那?一次是不?同的目的,“……我想?那?些人大概不?会再被送回来了。”
后来果然也没?能再见到过。
“但她一定听见了。”
“我看见她躲在水池那?一侧的假山背后……那?些人就?从她身后那?么近的地方?走过,推着铁笼,挥着鞭子……我知道他?们有多喜欢肆无忌惮地说?着大话、议论?地底的秘密——那?些咒胎,吃人的怪物,石坑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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