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谩骂如同海水,呼啸着将人淹没。赵亭脸色铁青,手臂绷起一道道青筋。
赵家世代忠良,祖上都是铁骨铮铮的将士,何时像这样,被人指着鼻子痛骂。
他看着昔日好友,仿佛今天才认识对方一般,赵亭内心还有最后一丝侥幸,瓮声问道,“李兄,公主说的,都是真的么?”
“不是,赵兄你听我解释……”李北安无力的狡辩很快被人群淹没,赵亭看着好友慌乱心虚的表情,骤然转身,失望离开。
李北安也想走,偏偏四周的路都被百姓堵住,他只能红着脸被人骂。
等时候差不多了,越浮玉抬手,示意百姓停下。
她只轻轻挥动摆手,海浪般的声音果真缓缓停下,就像潮水退去。
等安静下来,越浮玉举着不知何时拿来的折扇,嫌弃地指着对方的胸膛,红唇轻动,“李公子下次还是别来了,本宫看见你,实在恶心。”
越浮玉扔掉折扇,甩袖上车,大红宫装划出漂亮的弧形,潇洒又尊贵,白樱在关车门前,狠狠啐了对方一口。
车夫是公主府老人,对待公主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他看着狼狈的李北安,冷哼一声,故意一甩鞭子。
烈马吃痛,顿时高声嘶吼,李北安吓了一跳,慌慌忙忙躲避,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跌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狼狈又凄惨,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仿佛得救一般,连忙爬过去,“蕴空大师,你帮帮我大师,事情不是这样的。”
蕴空从皇宫一路走到公主府,刚刚走到这里,他不知事情原委,只听见了永照公主最后一句话——本宫看见你,实在恶心。
然后,就是她的车夫故意撞倒李北安,而周围百姓皆不敢言语。
以权欺人,罪大恶极。
蕴空敛目,薄唇动了动,本该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像堵在喉咙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许久过后,他闭上眼,声音冷冽,“借过。”
玄袍僧人很快消失在街角,周围百姓骂了两句,也四散离开,李北安用袖子遮住脸,身下是冰凉的青石板,这一刻,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
他这辈子,彻底完了。
*
马车拐进公主府,越浮玉已经忘记这件事。
她还在想母后那句话,她该借着剿匪的机会,向父皇提什么要求,才能真正帮到天下女子。
她要思考的事太多,懒得想起垃圾渣男。但万万没想到,一个李北安倒了,另一个李侍郎站起来了。
当天下午,李侍郎上书,“永照公主唆使下人,当街杀人,有违德行,请皇上严惩。”
据说,李北安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掉进湖里,差一点淹死,好不容易被侍从救上来,回家就发了高烧。
李侍郎回家后,看见爱子这幅模样,顿时气坏了。询问下人,只模模糊糊得到一句,“与永照公主有关。”
李侍郎早就看越浮玉不顺眼,他笃定儿子没错,都没问清事情经过,当即挥毫,洋洋桑桑写下一大篇奏疏。声泪俱下,细数永照公主诸多罪行,恳请皇上严惩。
朝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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