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竟让沉茗觉得有些滑稽,因为只有她知道他们双方平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但他们却会为了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变得温顺、礼貌。
叁人排排坐在等候室里的椅子上,沉茗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此时终于可以稍稍放松,在感冒药和医院温暖环境的双重作用下,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贺瑾很自然地伸手去摸沉茗的额头,发觉没那么烫了,才稍微安心了些。
夜晚本该是万籁俱寂、万物休息的时间,但却是急诊最忙的时候。
如果不是这次礼司睿的事,沉茗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当她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人正忍受着病痛折磨、有人正争分夺秒抢救生命。
或许是生病让沉茗变得脆弱感伤,她突然就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当时也是经过紧急抢救后离开的吗?还是在突然之间毫无知觉地离开了?
沉茗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她闭紧了双眼,轻轻靠在贺瑾的肩头。
在这个偌大喧嚣的世界上,他是她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即使这依靠只是暂时的。
还好急诊的效率很快,只等了一会儿礼司睿就捂着脑袋走进了放射室。
考虑到礼司睿的伤口有些深,再加上没有及时处理,流了很多血,医生最终建议住院观察。
礼司睿正坐在凳子上云里雾里地听着医生讲他的病情,一对中年夫妻就推门而入,女人微胖,穿着貂皮大衣,却有着一副慈祥的面容。男人浓眉大眼、面颊微红,此时也一脸焦急地跟在女人后面。
女人一见到礼司睿半个后脑勺都是黑红色的血痂,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还得礼司睿一直念叨着“妈”“没事”,女人才逐渐止住了眼泪。
既然礼司睿父母已经赶到,沉茗也算是顺利把礼司睿安置好了。
虽然礼司睿父母再叁感谢,说要请沉茗去他们家坐坐,但沉茗还是以“先照顾礼司睿”为由,谢绝了二人的好意。
沉茗和贺瑾走出医院,坐到车里,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关在了外面。
她知道她要开始面对她自己世界里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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