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喝起了姜汤?难道不觉得苦了吗?”
“不苦。”徐怀安淡淡答道,这是他第二次喝苏婉宁煮的姜汤,上一回的牛饮品不出个中滋味来,这一回却是在夜色的相衬下细细品味了一番。
徐怀安由衷地赞了一句:“很好喝。”
永芦见状也叹息着道:“这位苏氏人生的美、厨艺好、瞧着性子也端庄大方,也不知晓许世子总是在胡闹什么。”
徐怀安听完这话后才翻身上了马,一路疾驰着赶回了梁国公府,路上寒风凛凛,他的脑海里却总是回荡着永芦的这番话。
他于男女之事上淡漠浅显的如同一张白纸。若要淡去亲缘,他对女子所有的想象仿佛都来自于苏氏一人。
成婚那日凝着泪珠的无措美眸,在廊道上匆匆相遇时为了避嫌的鲜活怒意,乃至于方才向他道谢时纯澈又真挚的神色。
不同的神色汇成了个端庄守礼且在高门大户里艰难求生的已婚妇人。
徐怀安总是觉得苏氏可怜,可每一回相遇时她那双璨着光亮的眸子却没有一刻黯淡过。
这是个被风霜拍打也不肯服输的女子。
徐怀安勒紧僵绳,也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是了,许湛该惜福才是。”
第12章 和缓
近来安平王府很是热闹。
自从苏家嫡长女嫁去镇国公府做了当家夫人后,本已淡出京城世家圈子的安平王府重又冒出了些欣欣向荣的势头。
苏礼于科举一事上无所进益,倒是对舞刀弄枪一事极为热衷。可惜安平王府在皇帝跟前排不上号,甚至于饱受皇室厌弃。
所以即便苏其正豁出了半副身家去,也没有为嫡子谋得个御前侍卫的差事。幸而镇国公许厉铮在鹰前司司正那儿替苏礼美言了几句,如今这差事才算是落了定。
苏婉宁成婚后,宗氏只在三朝回门那一日见了她一面,她本就十分思念长女,近些时日又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这便下了帖子宴请镇国公府来安平王府赏花宴。
姻亲之间的人情往来不好推拒,邹氏哪怕千万个不情愿,也只得让苏婉宁好生打扮了一番,备了厚礼回安平王府赴宴。
为了两家人的颜面,邹氏还特地嘱咐了许湛一番,让他务必在花宴那日挤出空来,与苏婉宁相携着前去安平王府赴宴。
自那日许湛被徐怀安送回镇国公府后,苏婉宁待他的态度便温柔和顺了不少,潋滟着欢喜的眸色里总有几分企盼在。
许湛不明所以,只从小厮们的嘴里知晓了那夜苏氏在镇国公门前等了他大半夜。
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许湛不喜苏婉宁,可迎着她明澄澄的杏眸,却是说不出什么冷硬的话来。
两人成婚至今,似乎是头一日如此和谐又安宁。甚至连夜间行敦伦之事上,许湛也难得从苏婉宁身上得了意趣。
至此,许湛待苏婉宁的态度也和缓了不少。连莲心阁也少去了几趟,一月里大部分时候都宿在松云苑。
花宴前夕,许湛从自己的私库里搜罗出了好些奇形怪状的玉貔貅摆件,还有两柄太后娘娘赐下的玉如意。
“这貔貅便送给岳父赏玩,玉如意一柄给你祖母,另一柄给你母亲。”许湛记挂着邹氏的嘱咐,哪怕心里嫌弃安平王府的门第没落,也要把表面功夫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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