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表征除了那个麻绳的痕迹和瘀斑,再无其他。然而解剖之后发现,死者的颈正中部位形成横形的皮下出血,舌骨大角内向性骨折,折痕在颈部左侧。
“师姐,你不觉得这个瘀斑很奇怪吗?还有舌骨的裂痕,不像是勒出来的。”
“掐断的。”时见微说出猜测,抬手,“你把脖子借我一下。”
曹叮当:?!
他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往后退了一步,摆手:“不是,师姐,你等会儿……”
“我又不会掐死你。”
上手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一番,时见微拧眉,难怪在现场的时候总觉得她脖子上除了勒痕,还有点别的痕迹。但印记已经淡去,乍眼一看,的确模糊信息。
这不是麻绳能勒出来的,是扼颈所致。
“所以不是勒死,是扼死。”曹叮当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场还有第二个人在。”
“是至少还有第二个人。”时见微说,“看看痕检科的具体勘测结果吧,现场脚印太多太杂了,说不定还有第三第四个人。”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些大尺度的东西,曹叮当扯了扯嘴角:“不能吧,这么变态?”
时见微笑着看他一眼:“世界奇案不够你震惊?多出现场你就和我一样百毒不侵了。等会儿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解剖基本完成,也明确了死因。缝合好尸体后,她打算犒劳犒劳自己,早就饥肠辘辘了。
曹叮当的脸色变了变:“这台跟完我先去萱姐那里做两天物证缓缓吧。”
“你别做着做着跑路转物证了,那我可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我这么重要啊?”
“为什么不重要呢?”
曹叮当略微羞涩地挠了挠脑袋:“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时见微扬眉往外走:“那这顿饭你请吧。”
“……”曹叮当噎了下,师姐的套路简直是山路十八弯。应了声好,他猛地想起,“雷队不是欠你一顿饭吗?你都没有吃午饭。师姐,你真扛饿。”
时见微闭了闭眼:“不知道吧?看起来我还在喘气,其实我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曹叮当:“……”
“死者手腕的勒痕可能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你想一想,痕检科那边没有找到物证。我这会儿饿得不行了,还有点困,脑子已经不转——”
走出解剖室,时见微低头摘帽子和口罩,打着哈欠顺势转头。猝不及防撞见走廊里、靠墙站着的男人,她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吞了回去,张得圆圆的嘴巴倏然闭上。
婚宴会场的那个男人。
死者的新郎。
他叼着没点的香烟,和雷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严慎偏头。
霎那间,四目相撞。
他的眉宇间夹杂着室外凛冽的风,神色较淡:“看什么?”
时见微盯着他出神,微微仰着头,仿佛找到绮丽瑰宝般,语气惊喜:“你的头好圆啊,头骨一定很漂亮。”
严慎:“……?”
没料到她会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右眉微微挑了一下。
见状,雷修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
时见微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对一个新婚失去妻子的陌生人说了什么蠢话,表情抱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尸检结果暂时不能……”
“小时,介绍一下。”
生怕她不清楚情况又语出惊人,雷修干脆站出来,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桐江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严慎。”
时见微:“……?”
什么?
所以他不是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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