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大长公主相中,大长公主似乎有意为师暄妍与襄王殿下宁怿做媒。
林氏吃惊:“果真?”
此刻师暄妍与江晚芙都不在堂上,林氏直言不讳:“大长公主竟未能相中大嫂亲手带大的芙儿,反倒看中了般般?”
说起来,江夫人也颇为奇怪:“按理说不会如此。不过般般在江家想来也是惯养娇生,听弟妹说,还请了洛阳城出名的教习嬷嬷来教她高门规矩的,她如今举步投足,你们也都见了,确不输给长安名门闺秀。”
林氏便恭维道:“那还得是大嫂所出,般般是承了您的美貌,加上举止妥帖,大长公主这才青眼有加。”
林氏的风吹得虽舒坦,可江夫人总不忘女儿师暄妍适才马车上呕吐的情状。
她自己,是生过两个孩儿的人,对孕事了解颇深。
般般那呕吐得虽厉害,但多半是干呕,想到她回府两个月,便出现干呕的症状,再加上她此前有失踪一个月的先例,由不得江夫人不往那处怀疑。
先前应许夫君,要探查般般是否身体尚属完璧,因在离宫之中,不好动作,眼下回了府,江夫人打算今夜,便亲自去找女儿谈话。
如能套出一些话,自然最好,如若不能……
那便只能明日请顾府医过门把脉。
月华清冷,照得侯府诸间屋舍俨然,如覆白霜。
师暄妍身着烟柳色寝衣,在寝屋内做着针线。
灯下穿针殊见功夫,她一针一线不疾不徐,妙手下一幅活灵活现的莲塘乳鸭图已初见雏形。
江夫人带着鱼羹敲开了师暄妍的房门,身后跟着的是芜菁与绿珠两名女侍。
江夫人将鱼羹搁在案头,特意揭开了盖儿,那鱼汤腥膻,像是没处理干净似的。
气味刮到师暄妍的鼻子里,便是一股冲鼻欲呕之感,她故意不动声色地将盅盖合上,放针线于簸箕,起身向母亲行礼。
江夫人煦暖招手:“过来坐。”
师暄妍将小手轻颤着交入母亲指间,任由母亲握住,便落座母亲身畔。
江夫人在罗汉榻上挪了身位,让绿珠端走榻上香几,教女儿躺在她的怀中。
她慈爱地俯视着女儿清秀温婉的容颜,掌心摩挲过女儿清透白皙的肌肤,只见一节柔荑般的小手,腕白肌红,骨肉匀亭,似葱根般纤细幼嫩。
难以想象,这般乖巧懂事的女儿,她是如何干出那等腌臜媾合的勾当的。
“般般。”
江夫人轻唤着师暄妍乳名。
师暄妍美眸微敛,长长的鸦睫上翘着,缓慢地开阖,像是情意缠绵,依恋至深,唇中溢出低低的回应。
江夫人轻声道:“我见你今日一整天都待在房中,也不肯出来用膳,特意给你熬了鱼羹,只是母亲从来不曾亲自下庖厨,做的羹汤不太鲜美。不过你看在娘一片心意的份上,就吃些?我也少担心些。”
师暄妍的目光浮出一丝挣扎:“这……”
江夫人拿鱼汤就是为了试探师暄妍。
她说今日的呕吐是由于受不住车马劳顿,但此时不在马车上。
果然她露出为难神色了。
若再紧逼,怕得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江夫人婉转说道:“这些年,你在江家,纵然舅舅与舅母待你再好,终究是我与你阿耶对你不住,你心里自然有不少委屈。这些年,都劳你妹妹,孝顺伺候在娘膝下,给我们侯府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不过,现如今你已经回了,你是娘的亲生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不会不疼你的,我怕你心思重,唯独对这节想不开,记恨你妹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