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秦异命令道。
终南不为所动。
“孤让你让开!”他又喊了一遍,推开终南,掀开白色的遮掩。
一具焦黑的尸体,面目已经全非,像婴儿一样四肢蜷缩着,回归最初的姿态,硬邦邦地躺在担架上。
手腕上,曾经光辉灿烂的银镯,已经和碳化的骨肉融为一体,变得又黑又糊。即使整个手掌被灼烧得只剩下骨头,那个镯子,也不是可以取下来的尺寸。
秦异,跌倒在地上,雨水混着黑灰,染黑了他的衣服。
是她,真的是她。
在一片焦灼难辨中,不可磨灭的证明,谁也没办法自欺欺人地认为有人助她金蝉脱壳,自欺欺人地认为她还活着。
谁也不能!
她死在他们认识的第十年,还差七个月年满十年。
十全十美之十年,只差一点。
空气里弥漫着桂花油的味道,秋雨寒凉,浇灭了宫灯,再不会有人在阁楼上看他,在帘后等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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