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彭!
“我说够了!”
客厅的几声巨响,惊得还在厨房里摸鱼的赵秘书叁步并做两步跑了出来,上下打量着闵奕臻,生怕自己老板因为嘴上咄咄逼人而挨揍。
不过场面倒是没有他想得“激烈”,闵和小姐的母亲看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双目通红地盯着自己老板,狠得像是能把男人生吞了;闵总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用眼神示意自己哪来的回哪去。
“……”好吧。
赵翎枫只得轻手轻脚地走回了厨房,继续摸鱼。
江南看着被她打落在一旁的资料逐渐被地上的茶水沾湿、浸透,剧烈起伏的胸膛也不断平息,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镇定:“你走吧。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这件事情重见天日,对你们、对所有人——没有任何好处。”
她的目光忍不住漂移到最上面的一张资料上,印着她站在金尊门口的照片,看得出面前这个男人在精心调查、收集当年的旧事。
平心而论,她不是不怕。闵家是s市的庞然大物,只手遮天,当年她就得罪不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和京城的那位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况且,她马上就要离开s市,离开这个国家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闵奕臻心细如发,懂得抽丝剥茧,让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呵,他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她了?
江南收回了目光,静静坐下,呼吸逐渐平缓,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闵奕臻敏锐地感觉到女人刚才还在不断动摇的防线变得更根深蒂固了。
他焦急地点了点茶几之下的鞋尖,面上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夫人,我这次来,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并没有意思。您现在的丈夫虽然是医生,收入不菲,但到美国安定下来的过程也需要大笔金钱。这个礼物,也是真心想要送给您的,还请您笑纳。”
闵奕臻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被打落的金线盒子重新推到了江南面前,微微一笑。
女人不置可否,绷紧了下颌。
空气仿佛如有实质般凝滞了下来,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不过——”闵奕臻话音兀地一转,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您丈夫倒是有爱买彩票的小小乐趣,看来骨子里有赌的因子,”他看着女人眼中的平静骤然破碎,终于出现了些许慌乱,挑了挑嘴角:“不知道如果这因子被开发出来,成了赌瘾,欠了一大笔钱成了失信人……您这M国之行,还会顺利吗?”
“你!”江南一张婉约的脸涨得通红,隐约泄露出几分狰狞的表情。
女人还欲再说,闵奕臻却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夫人,您现在脱口而出的,我可不敢全信。我只要100%可信的、毫无保留的真相。”
说罢他抬腕看了眼表,在纸上写了串数字后,起身颔首:“今日打扰夫人了,这是我的电话。等您想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轻快的声音飘了过来,“祝您新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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