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拍张照片。”
夏归楚愣住,他顺着曹南宗的提示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曹南宗的记忆却很清晰。
那天他想给夏归楚一个惊喜,没有事先通知就去了爱人的学校,人坐在车里,望向对面的校门口,没过一会儿就见夏归楚和丁洵并肩走出校门。
雨是突然下起的,这种午后小阵雨,曼城人都不当一回事,街上几乎无人撑伞,丁洵脱了外套,支在夏归楚头顶,两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互相凝望,说说笑笑,青春写满两张脸。
斜风细雨不须归,曹南宗不得不承认,那真的很美,像青春电影里会被人疯狂截图的一帧。
而他呢?是美丽画幅外被裁剪的那个。
从小到大,曹南宗没去学校上过学,所有教育都是在圣坛完成。
师父……噢,他妈妈云流女士说,这是月君的特权,不用和常人争抢竞争,可听夏归楚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多彩的校园生活,曹南宗也会好奇,会羡慕,做那个和他一起苦恼选课挂科,一起食堂排队,一起笑着走出校门,用外套替他遮雨的学长,是什么感觉。
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远,曹南宗闭上眼,没有下车叫人。
也许要怪就怪那天他穿了皮鞋,像小孩装大人,虽说是价格昂贵的手工小牛皮,脚趾缩在里头却万分别扭,潮热逼仄,远没有赤脚被夏归楚捧在手心舒服。
他不喜欢曼城,可夏归楚显然很喜欢这里。
“我一点印象没有的事,”夏归楚狐疑的声音将曹南宗拽出回忆的暗河,“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啊……”曹南宗轻轻叹息,摇了摇头,“你啊。”
记忆中丁洵为夏归楚挡雨的眼神,是连当时的自己看了都觉得惊心的痴,可夏归楚仿佛一个瞎子,身边熊熊燃烧的爱火他竟瞧不见。
他的眼里似乎只有摄影,和透过黑洞洞的镜头折射的整个世界,要如何才能与世界为敌?五色令人目盲,区区一个求爱之人,又怎么瞧得见?
丁洵做不到,曹南宗也是失败者。
刚才夏归楚那么决绝地拒绝丁洵,曹南宗趴在沙发上,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阿楚是这样狠心的,一旦决定,绝不拖泥带水。分手也是他先提的,他说如果等曹南宗自己来提,等到天荒地老一辈子糊涂过去,也听不到半点消息。索性他来做这个恶人,他不怕做恶人。
他一直都敢做曹南宗不敢做的事。
“我知道你早就想分开,你自由了,曹南宗。”
曹南宗已经记不起夏归楚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天气,在什么地点,他只记得Alpha说这话的表情,嘴角挂着熟悉刻薄的笑,眼眶红得很,像浸泡在血河里的阿修罗。
让人想要吻他。
如果夏归楚真的是诱人堕落的阿修罗,曹南宗不介意遭此情劫。
可阿楚啊,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抢走他想说的话?
“晚安。”曹南宗不再多言,转身准备去次卧睡觉。
“回来,”夏归楚烦透了曹南宗神棍式打哑谜的作风,伸手就去抓他,“我什么我,我怎么了?不把话说清楚不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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