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
走在前面的、脚步轻快的虞画寒头也不回地在心里问。
柳擢双当然能够知道虞画寒在问什么,以及问谁。
眼里的阴翳似乎更重了。仿佛虞画寒在这个时候去问别人,会让他更不开心。
他看也没看一眼方然,便说:“没想什么。”
虞画寒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敷衍,便稍稍侧目瞥了一下他这个方向。
她瞥得非常的快,甚至眼睛都没完全转到柳擢双这边来,就又迅速收了回去。
但柳擢双依然清晰地看到,那眼神里带着平时的那一点嫌弃,那一点警告。
已然是绝对释怀了的模样,又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欺负、随便对待、不用讲理、不用在意任何的最特殊也是最特别的那个人了。
对自己的看法,又变成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最不需要隐瞒,可以随意发脾气的了。
他还是她的唯一。
她又变回那个只属于他、只对他不一样的画画了。
又变回了那个有什么气,都会直勾勾地冲着他来的画画。而不是对自己视而不见,置之不理。透着厌恶,透着讨厌,透着他无法接受的不愿靠近。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眼,只是那么快的一眼,柳擢双就解读了那么多。
这一眼,对他而言,就像是暖风吹过一样,横扫掉了一些他心里那一堆快要按不住的阴郁和阴暗。
他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满心想要获得虞画寒全部与众不同对待的戾气这就降低了一点。
这是他的画画,还是他的画画,是他一个人的画画。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心情似乎就这样舒畅了一点。
若不是还在外面,若不是画画还有别的想做的事情没做完,柳擢双恨不能立刻把她带回家,和她做爱,进入她的身体,操弄她,享受着她只会被自己弄出来的柔媚。
去和她永远的交缠交织在一起。
柳擢双心有些荡漾,上上下下的,仿佛已经在替他先和虞画寒做爱了。
他握紧虞画寒的小手,彻底凑到她身边,和她紧紧挨着。
其中一只手,握上了虞画寒的腰,在她的腰肢上细细地摸着,“她确实没想什么,宝宝。”嘴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和语气,但渐渐压上虞画寒肩膀的脸面已经开始心不在焉,心猿意马。
他好想和她做爱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彻彻底底、绝对透彻地做上一回了。
曾经的无形形态根本满足不了他。
他几乎每天在虞画寒睡着后,都不止是想抱着她沉睡的灵魂大肆进出而已。
即使灵魂的感受会得到放大,作为灵体的他,每次操虞画寒,感受都会比以往激烈无数倍。
但是他也不想只是隐秘地抱着她的灵魂或者肉体感受她而已。
还是想抱着清醒的她,压迫她,进入她。
他好想要她,好想和她再度结合在一起。他好怀念那种曾经每天都可以感受到的被包裹的、湿热温暖的、和她融入在一起的感觉。
“怎么可能?”虞画寒想也不想就说。
她早已习惯了这个鬼随时随地的发情,比起这个,眼下方然的状态更让她在意一点。
方然突然沉默那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想。不会是在担心待会见到父母怎么办吧?要不帮她看一眼好了。
“没有。”柳擢双说:“她没有想那个。”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看方然,只要他想,方然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被他收进脑海。
他只是专注地彻底弓下腰来,在虞画寒露出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亲吻。
嘴上很随意的就把方然心里那一番很发散的、也很庞大的,但其实根本不需要她这样低下的灵体去思考的事情,轻易总结成了简单的一句话。
“她希望宝宝更为自己着想一点,她觉得你很棒。”男人嗓音染上了沙哑,语气毫不在意,甚至透着一点微微的不高兴。
仿佛,他并不想用这样的嗓音和状态,跟虞画寒讨论别人。
“是嘛?”虞画寒稍稍得意起来。想起方然前面说的那最后一句话,虞画寒没想到,方然说完之后,还一直在想着这个呢?
是她太放肆使用灵性,给她带来了压力?
灵性就这么难攒吗?
看来以后可能确实是要省着一点。
就像前面想的那样。跟灵体沟通还真是费劲,一直在消耗灵性。还是得有个鬼在身边比较方便。
也不知道其他同样知道灵体的人是怎么沟通的。也是身边奴役着一个鬼吗?
“不用。”虞画寒思绪还飘散着,压着她肩颈的柳擢双就说:“宝宝不用收敛,就一直那样,挺好的。”
虞画寒听见他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涌出来把她吞没了,知道这个鬼肯定是生气了。
对这种状态的他,虞画寒可谓是万分熟悉。
她心里一动,想说些什么,柳擢双却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从她肩窝里直起身来,看向前方,张开嘴,用那种灵体都能听到的方式说话,“到了。”
在这句话之前,两人的沟通其实可以说全部都是通过意识传达。虞画寒是在心里说话的,柳擢双虽然张着嘴,却一直屏蔽了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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