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墟四大弟子,唯有酒允来路不明,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朝寒给了酒允一场新生,她带她入上凌墟,让师尊收了她当第三个徒弟,也带她吃喝玩乐,见识诸多人世间的风景。
也许是怕失去来之不易的生活,酒允从小就显得谨慎小心,对朝寒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朝寒很乐意有个能帮忙的跟班,自然就去哪儿都带着她。
直到庄昱拜师,成为上凌墟第四个弟子。
本着要做个好姐姐的原则,朝寒对新来的庄昱也非常好,这引发了酒允的不满,可是她不敢表露出来,只会暗地里和庄昱计较。
没多久,朝寒就发现了这俩人的恩怨,一开始觉得好笑,后来又觉得酒允实属可怜,便又加倍对她好起来。
“你放心,不管是阿昱还是其他新来的弟子,都不会把你赶走的。”
被拆穿心事的酒允,一时有些尴尬。
朝寒又补充道:“我永远是你师姐,这一点不会变。”
“嗯!”酒允得到这个保证,后来便不怎么和庄昱闹矛盾了。
只是酒允还是不喜欢庄昱,原本她才是上凌墟年纪最小的弟子,师兄师姐都很照顾她。
庄昱一来,好像什么都被分走了一半。
随着年龄的长大,酒允已经完全看不出小乞丐的影子。
这得拜朝寒所赐,朝寒不仅带她玩,也教她认字读书、礼仪法度。
唯一不变的是,酒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朝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酒允剑指朝寒时,朝寒才惊觉,酒允早就不是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师妹了。
夜深,朝寒猛地睁开眼睛,只觉梦中回忆过于真实。
那会儿,酒允是真的想杀了她吧。
胸口还是闷闷的,那种不透气的感觉加重了。
要不还是去求见师尊,让他看看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这念头刚一出来,又立马被按了回去,当初师尊飞升时就说过,人各有其缘法,除非有人要死了,否则别去打扰他。
这些年上凌墟发生的种种,想必师尊都是知道的,只是懒得过问,如此超然于世外,到底不是一般修仙者。
朝寒思绪繁复,一坐到天明。
待天一亮,又强打精神去督促两个弟子修行功课了。
公都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还被朝寒轻微训斥了几句。
训斥完,朝寒说:“这上凌墟,以后还是得靠你们。”
公都敬总觉得这话有言外之意,她的语气透着出一种无奈。
神仂之地那事,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虽然最后在自己师父的力挽狂澜平息下来。
很快,公都敬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联系!
他不敢确定,但那种可能的猜测却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这是酒允的报复。
朝寒恢复得很慢,一连两月过去,她仍旧觉得自己精力不济。
期间接到各大派掌门人来信,意欲共同调查神仂之地的异变。
朝寒原本想以身体状况为由拒绝,但是又怕其他人多想,最终还是派了庄昱前去协助调查。
“你一个人行吗?”庄昱临走时还有些不放心。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残废了。”也就时常觉得累,虽然损失了一半修为,但她的能力还不至于退化到两个初级弟子都不如。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
“滚。”
待庄昱真正走了以后,朝寒渐渐觉得少了一个话多的人,的确有几分不习惯。
她原本也是一个人在外飘荡了几百年,这种人多热闹的日子也没过多久,竟习惯得这么快。
时不时看许笑阳和庄昱斗嘴也很好玩,他俩是师父没有师父样,徒弟没有徒弟样。
但许笑阳面对朝寒时又很恭敬,大约是心里存了一些敬意,这一点让庄昱很是纳闷。
“她到底是谁的徒弟啊?这么听你的话。”
朝寒这个时候就会嘲讽他:“你自己有多没正形,心里没数吗?”
“我看啊,她以后要是执掌了上凌墟,比你还严格。”
“那不挺好?”
心软是大忌,朝寒又想起了酒允。
相较于公都敬,朝寒的确更认可许笑阳做继承人,她天生就适合修仙问道,心无旁骛。
而江袅是公都敬心中跨不过去的坎,出于某种默契,朝寒同他之间很少提起这个名字。
庄昱离开上凌墟,多日未返,朝寒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只当是神仂之地的事棘手。
谁知又过了几日,谷梁山派了一只飞鹤来通知朝寒去谷梁山领人。
看完信,朝寒气得头疼,把信纸攥手心里差点捏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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