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霜微微一笑:“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曲女史看了眼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动怒,才道:“太后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吧?”
贺兰霜垂眸道:“郑王不是轻敌了,他是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了。但别说他了,就连我,当初也没有想过,皇帝居然能毫无芥蒂地接纳甚至重用贺兰修。若不是有这一层变故,皇帝就不会提前知晓郑王的别有用心,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无人可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曲女史心知她又在后悔当初反将太尉推到皇帝的阵营,如今眼看大势已去,除了如郑王那般拼死一搏,又能怎么办呢?
正要劝慰,却听外边有宫人来报:“太后,徐小姐入宫来了,求见太后。”
“阿芷?哀家没有传召,她怎么进宫来的?”贺兰霜惊讶道,“先把人请进来。”
“是。”
徐清芷今日身着一袭青色罗裙,本该衬得她清逸出尘,可不知为何,她的面容比先前清减了不少,竟生生露出了几分憔悴来。
见到贺兰霜,她先是行了一礼,寒暄几句之后,又面露羞涩,道是自己有些女儿家的心事想说,请太后屏退左右。
贺兰霜心中生疑,但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倒也不觉得她能做出什么刺杀的事来,便挥退了宫人内侍,只留了心腹在侧。
其余人等退下之后,徐清芷脸上的羞涩果然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太后先前有意将阿芷许嫁太尉,太尉未曾允准,只说要与阿芷接触几回才能有定论,不知太后可还记得此事。”
贺兰霜蹙眉道:“自然记得。可此事已经过去许久了,太尉那边始终没有动静,显然当初只是一时敷衍罢了,并未放在心上。哀家也同你说过,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你怎么还在念念不忘?”
徐清芷连连摇头:“太尉那般人物,阿芷岂敢肖想呢。只是先前,太尉突然以此事为借口,邀我私下相见,见面之后,只吩咐我转交一封信给太后,还说唯有我来递这封信,太后才不会疑心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贺兰霜登时肃然道:“他还说了什么?信在哪里?”
“他还说,此信不能早递,也不能晚递,否则太后都用不上的。他即将领兵出征,唯有在大军不知踪影,朝廷人人自危之际,这信上之法才能解太后眼前的困境。阿芷自从得了这信,日夜忧思,唯恐被有心人夺去,又怕错失时机,误了太尉与太后的大事。今日偷听到家中父兄议论太尉大军一事,才敢进宫来给太后传信。”
说罢,她便将信从怀中取出,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贺兰霜忙不迭拆开来看,只见里面厚厚的一沓信纸,每一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知要亲手写上多久,显然是极用心的。
时间过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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