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在原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跳缓下来才起身出去。
院里,福崽正跟着丁秋一起挑拣草药,他便自己四处转了转,熟悉一下家里。
江竹的这座小院,除了原本的三间正房,院里靠西边搭了一个草棚子,东边靠窗下放着一张水磨石砌成的圆桌,两张竹凳子。
那草棚里面放着一个自制的药架子,一张长木桌,还有一个小炉子,木桌上放着各种小瓶还有药壶、药罐子,想必这里就是江竹平时配药煎药的药庐。
叶安年没有进去药庐,只在外面往里看了一眼,江竹家实在不大,他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全看完了。
本想找点活儿干,在院里呆的久了,吹了点风,又咳了起来。
丁秋一听见他咳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对他道:“叶大哥,你快回屋休息吧,有什么活儿我来做就好。”
“咳……咳咳,我没事……”
叶安年压下咳嗽:“在叶家时,咳咳……还不是,什么活都要做。”
夏天顶着烈日挖野菜,冬天凿冰洗衣服,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只要不是躺在炕上起不来,就得干。
丁秋见他坚持,只好道:“那枇杷露还有么,快喝一口压一压。”
叶安年从袖中摸出小瓶,喝了一口,顿时将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
——砰砰砰!
就在这时,竹门突然被敲响了。
隔着半人高的竹篱笆,叶安年隐约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
“我去开门!”
福崽个子矮,看不清外面到底是谁,以为是江竹回来了,放下手里的草药就往门口跑。
叶安年却觉得不对,江竹不会这样大力的敲门,而且门外人的身形好像要比江竹矮一些。
“咳咳!福崽……回来!”
他赶紧制止,可还是晚了。
竹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中等个子,身形壮硕的汉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福崽看见生人愣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突然转身迈开小短腿就一跛一跛的朝叶安年身边狂跑。
“嘿,小兔崽子!”
那年轻汉子啐了一口,一抬头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叶安年,脸上神情呆住。
此时的叶安年穿着江竹的青色素面长衫,长发半束,垂手立在檐下。
因着衣裳有些宽大,反倒显得他清瘦柔和,有些病态苍白的脸上,是一副厌世倦容,妥妥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什么人?”丁秋听见响动,停下手里的活儿,也拄着盲杖站了起来。
那汉子回过神,抹了把下巴,笑出了声:“呦呵,破屋烂墙,还有个小瞎子,年哥儿你就跟这穷大夫了?”
叶安年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来人。
汉子生的一脸凶相,脸上脖子上都是横肉,下巴上还有一道手指长的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但他已经认了出来,这位应该就是王屠户家的小儿子王虎,他原本要嫁的人。
“你……咳,你来干什么!”
叶安年声音又沉又冷,他跨前一步把福崽和丁秋都挡在身后。
“哈哈!我,我来干什么?”王虎故意学他,大笑了一通才道,“你是老子的人,你说老子来干什么?!”
“你昨晚不是已经去叶家退婚了,那五两银子的定钱叶成河也还给你了吧。”
“我们……咳咳,没有关系了!”
“那又怎样?老子反悔了,退了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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