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前言语冲撞了你。”
烦请道歉时真心实意一点。这一脸不情不愿是道歉吗?
“不接受,滚远一点。”
道歉我就得原谅啊,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
林初升手指已经要指过来,大概想到打不赢我,又灰溜溜把手放下去了。
绝对的武力才能让人改性,慷慨激昂的空话只会挨打。
如果不是焦乌,我不会留在齐云山这么耐心地跟讨厌的人和事打交道,一想到林初升这样的白痴混球最后会继任长老之位,我觉得很恶心。
在第二十五个年头的时候,焦碌说牠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让我去给弟子授课,我拒绝,牠恳求,最后讨价还价成我只在那里待着,若有弟子来询问就回答。
于是,接下来的五年,我每次来都要去讲堂坐上两个时辰,授课长老在上面讲解,我坐在下面发呆。
开始时,弟子们都畏惧我,直到齐云山又收了新弟子,牠们只是听说过我的事迹,并不那么惧怕,在第一个弟子壮着胆子向我请教得到回答以后,大家都开始问问题了。
被人群围着,又臭又吵,每当这个时候林初升就会冷哼一声吓走牠们,因为看不惯我被人追捧,不过这样也好,我能清净一些。牠从不来问我问题,我当然也不会教牠。
有弟子向我请教后,牠们开始敢当着我的面说些闲话。
什么早课某人又起晚了,二长老的药材圃被人偷挖,谁谁谁偷着下山摆摊算卦,结果算不准被人砸了摊子,哪个弟子帮村民探井的方位,结果挖了半天没见到泉眼被村民绑了,诸如此类。
有时也会偷摸讨论我,什么脾气差但乐于助人,什么装腔作势拉拢人心,什么走后门还这么傲气,我只当没有听见。
有日,几个弟子又在议论,恰好说的是林初升。
“林师兄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总带着那几个跟班下山吃吃喝喝的?”
“屁嘞,那是牠姊姊做工的钱。”
“牠不是说自己独子吗,哪来的姊妹啊?”
“什么独子,牠上面有三个姊姊,牠爹五十了才有的牠。”
“犯得着说这样的谎吗?”
“我跟牠同乡,这还能有假。”
几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林初升,面色青黑,有个眼尖的看见拼命拉了旁边还在说的人,哪里拉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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