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舟从思容手中接过一把纸伞罩在姜冕头顶,笑道:“哥哥,太阳太晒,我给您打伞。”
姜冕吃惊于他的细心,也笑道:“原来我在你眼中是如此娇气的人吗?”
韩令舟不好意思的说:“是小弟唐突了,小弟只怕哥哥晒伤。”
姜冕顺手在韩令舟手中接过伞柄:“多谢你这份心了。”
韩令舟笑得眉眼弯弯,他低头从食盒中取出一枚点心递给姜冕。
姜冕接过,抬头的一瞬却好像在巷子的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下一沉,连忙再抬头去看,可方才的地方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韩令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连忙问怎么了。
姜冕摆摆手,勉强笑了一下,说:“无事,是我看花了眼了。”
韩令舟不疑有他,自顾自说起了最近的新闻。
“哥哥你深居浅出估计还不知道吧,听说新皇病得起不了身,现在是太子监国呢。”
姜冕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贺恂……皇帝他怎么了?”
韩令舟说:“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哥哥您不是很讨厌新皇吗,这下可痛快?”
姜冕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讨厌他了?”
韩令舟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又会错了意,忍不住暗骂自己愚笨。
姜冕也心不在焉起来,他确实怨恨贺恂骗了自己,可这么多年的竹马情谊,他也无法对贺恂做到置之不理。
韩令舟识趣的不再提新皇的事情,他又天南地北的说起各地奇闻来。
姜冕面带微笑时不时回应着,心思却飘得很远了。
两人踏青回来已经是午后,韩令舟爬山累得精疲力尽,纵使再想和姜冕多呆一会儿也撑不住了,他朝姜冕道别,连忙回家补觉去了。
姜冕见他走了,心思惆怅,可他知道自己不该再为那个人伤神了。
他摇摇头,正欲回去,却猛然发现正对着自家宅子的那座空房子大敞着门,不少小厮进进出出。
他愣了一下,觉得神奇。
他在这里住了两年,训春巷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户人家,怎么今年一下子就搬来这么多人。
对面宅子门前站着一个管家似的人物,他颇为讨好地凑上前来:“公子是对面的邻居吧。”
姜冕淡漠地点了点头,他很久没有和陌生人交谈过了。
他问:“你家主人可搬过来了?”
管家说:“主人正在路上。”
姜冕点头:“你家主人贵姓?”
那管家刚想说,却被一个小厮急匆匆地叫走了。
姜冕也不慎在意,反正无论这新邻居是什么样的人,他依旧会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孤寂日子。
管家跟着小厮进了屋,一抬眼就看见自家那个神秘冷漠的年轻主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宅子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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