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徐徐拨动着琴弦,琴声丁冬,如清泉潺潺。
“韩令舟不会有危险了。”
姜冕抬眸,拂去落在琴弦上的合欢花。
贺恂继续道:“我替他收拾了图谋不轨之人。”
姜冕依旧没什么表示:“你应该去跟他说。”
贺恂上前一步:“你开心吗?”
姜冕垂眸,原来贺恂做这些都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他说:“你要我开心?”
“我想你开心。”贺恂说。
姜冕说:“如果不见你我可能会更开心。”
贺恂选择性失聪:“我可能要回京城了。”
姜冕抚琴的手一顿,他说:“是吗,一路顺风?”
贺恂不甘心地又问:“你跟不跟我走?”
姜冕没说话。
贺恂执拗地看着他。
两人无声对峙,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贺恂清楚姜冕的为人,如果这一次他不带姜冕回京,那他将再也找不到姜冕了。
姜冕肯定会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就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他知道的。
“跟我走吧,回到京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做皇帝呢?”姜冕戏谑地看着他。
贺恂愣怔一下,他皱起了眉头:“可以,不过我要计划一下。”
姜冕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心下一凛,脱口而出:“疯子。”
贺恂不仅不恼,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我早就疯了。”
姜冕没工夫跟他讨论他的心理健康问题,无疑他是不想回京城的,他抱起长琴转身就要离开。
贺恂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注视着姜冕的动作,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他赶在姜冕进门的前一刻,说:“你真以为你是孑然一身了吗?”
姜冕转头皱眉,等着贺恂的下文。
贺恂觉得自己卑鄙极了:“永乐王、姜映月还有齐云生,他们都要看我的脸色过活呢。”
姜冕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嗤笑一声:“你不是最讲究君子之道吗,怎么如今这么无耻了?”
“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就算再无耻也在所不惜。”
姜冕抱着长琴的手指渐渐收紧,他垂眸:“你何时走?”
“三日后。”
姜冕没有回答,他静默地进了屋。
随着房门关闭,贺恂也脱了力,他本不想这样的,可造化总是弄人,总是让他不得不做出最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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