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草!为何你不在我身侧!”
怀瑾回头看了一眼张良,有些不知所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良唤来韩念,让他把韩信扶到客房中休息,又派了侍女照顾。
侍女们把堂屋收拾干净,只剩下三张席面,张良、刘交和怀瑾预备再次宴饮,只是阮离欢却一直没离去。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多余,阮离欢连忙站起来,道:“那我也告辞了。”
“阮将军慢走。”张良和刘交齐齐揖手相送。
阮离欢这便转身,她走出大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张良夫妇与刘交坐在一张席面上,三人有说有笑的。
她觉得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遂转身离去。
“刚刚那么多人来敬你,你都没醉,张师兄酒量见长啊!”刘交玩笑着,悠悠说道。
张良笑了一声,把他的那壶酒拿过来给刘交倒了一杯,好浓重的酒味!刘交不解的喝了一杯,却发现味道和糖水差不多,他顿时瞳孔震惊:“你……”
张良应该不是喝假酒的人,他顿时看向怀瑾,对方则是一脸坏笑。
“小八啊小八!可真有你的!”刘交摇头失笑。
怀瑾另拿了一壶酒倒了三杯,笑道:“这回是真酒,四师兄快请吧!”
三人默契一笑,拿起杯子相碰,然后饮尽杯中酒,酣畅淋漓!刘交长舒一口气,慢慢起了话头:“不知道阿缠在楚国好不好。”
“他是楚国左尹,楚王是他侄子,他怎会不好?”怀瑾声音软下来。
刘交有些怅然:“他在楚营,我们在汉营,日后再见……可就是敌人了。”
“只有在战场上,我们和阿缠才是敌人。”张良揽着她的肩,轻声道。
夕阳的光温柔又朦胧,照在檀木扑就的地板上,反射出一层雾气。
怀瑾惆怅的饮了一会儿酒,忽想起了稷下学宫的六艺堂,黄昏照耀在木席上,他们洋溢着青春的笑脸相约出去喝酒。
可惜岁月流逝,年纪见长,他们都不在是纵情恣意的孩子了。
往后的时光,便在南郑定了下来。
其实她的生活和在下邳、在颍川、在城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吃饭、睡觉、玩乐。
唯一的工作,便是带孩子,同时也是最头疼的工作。
莺儿始终不愿意原谅父母,在府里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怀瑾一见到她就伤怀不已。
幸而小儿子听话懂事,时时陪在身边宽解她,舒慰了她的心。
张良也时时陪伴在她身侧,教她弹琴、带她打猎、爬山……
刘邦对张良十分优待,有要事相商时才会请他,平时大小朝会张良完全不用参加。
比起秦末那两年,张良可算有闲暇时光了。
“我把《湘夫人》练好了!”冬日里,怀瑾练了一天的琴,兴致勃勃跑到堂屋找张良,希望他能欣赏自己的琴声。
张良本在看书,闻言便放下书卷,颇感兴趣:“愿听夫人奏琴。”
不疑也期待的看着她,怀瑾颇有些自得。
这首曲子练得最久,她也自信是弹的最好的一首,于是她决定先吊足了胃口:“明日等我沐浴净身后,再弹给你们听。”
见她隆重正式,张良不免想笑,可若笑了,她必定翻脸,于是只好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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