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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低头的功夫,迎面而来一股杀气叫他心一凛,下意识的就侧身一闪。
一柄锋利的铁剑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张良顿时浑身肃杀,看向来人。一个穿黑色骑装,脸上蒙着黑布的人,四肢看上去格外纤细。
“你是谁?”张良冷冷的看过去,这眼神,让酷热之中竟有一丝凉意。
然而对方不回答他,迅速又一剑刺过来。张良心里升腾起怒火,能跟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竟然没发现里面混进来这样一个人!
汹涌的怒火让怀瑾不敢大意,不过她要是知道张良的怒是为了外面那些士兵,恐怕真的要气背过去。
她左砍右劈,张良却轻轻松松的躲过去,至今都没有拔剑。
“外面的人耳朵是聋了吗?”张良不耐的啧了一声。
可外面的人还是没有进来,一怒之下张良正要拔剑,忽然想到这么近的距离,外边的人不可能没听见打斗声。
莫非是……他正揣测着,黑衣人长剑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
妈的!真解气!怀瑾心想道。
温润的眼睛泛起杀意,张良不耐烦起来,倏然拔出腰间的短剑,迎面痛击。对方的力气似乎很小,只这一下,那人的剑就脱了手。
不等对方回神,张良立即上前钳制住这人的双手,柔软的触感让张良有些发怔。
只是短短片刻,这人居然又挣脱了,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张良左手闪电似的在这人右手关节处敲击一下,匕首应声落地,张良单手箍住这人的脖子,迅速扯下对方蒙面的黑布。
距离太近,怀瑾看到他浓密的睫毛。
张良的杀气转瞬即逝,只剩满脸错愕:“姮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怀瑾挣开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居然问我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在南郑?”张良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退后。
怀瑾一怔,糟糕透顶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问:“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荥阳?”
“你在荥阳?”张良震惊的看着她。
“我在荥阳!被围城时,我就在城里!直到昨晚得汉王解围!”怀瑾庆幸起来,原来他只是不知道,他竟不知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先前的惧怕、难过全都变成了委屈,她吸吸鼻子,死命捶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好辛苦,陈平受伤了,楚军迟迟不退兵,差点就守不下去了!而你却陪在别的女人身边,你知不知我昨晚恨不得立刻就走,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
“对不住,都是我不好!我该死!”张良一时慌乱得不知怎生是好,也不顾手臂上在流血,他把怀瑾扯到怀里紧紧搂着,而后看到韩谈和越照走出来,老老实实的在廊下站着。
她在怀里哽咽着流泪,张良脑海中把这件事情飞速过了好几遍,处处透着疑惑,他竟一时也难以理清头绪。
怀瑾被他揽着进了屋,张良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一面让越照汇报前段时间的事情。
张良越听越凝重,轻轻拍了拍怀瑾示意她先听一听,然后开口说:“我一直在齐地周旋,后面又为九江王英布的事暗地里奔波。沛公从荥阳逃脱后,我赶到成皋与他匆匆见了一面,可他却没有告诉我你在荥阳,也没有任何人跟我说过。”
她抽抽嗒嗒的看着张良,把自己为什么从南郑到荥阳的理由说了出来。
听闻儿子重病、女儿离家、有人暗害她,张良的心越来越沉。
“我就见了两次戚姬,她真的和沉音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却很陌生,我也不敢确定。”怀瑾扯过他的袖子,重重的摁了一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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