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以凌厉攻势夺回成皋,再次和汉军形成对峙。
把各路将领都叫到营帐中,项羽沉着脸颁布命令,从前总是与他有商有量的范增,这次却独自站在角落里,阴着脸一言不发。
等将领们都散去,范增才开口:“大王不该把周兰派去齐地……”
“你不该质疑寡人的命令。”在范增把话说完之前,项羽更快的打断他。
数月前刘邦诈降,他派使者去汉营。陈平好吃好喝相待,却在听说使者不是范增派去的人时变了脸色,将丰盛佳肴换成粗食。
项羽想到,连堂叔都能背叛他,何况范增?身边的亲人渐渐都离他而去,叔父、大哥、桓楚……这些能给他忠告的亲人都已不在。
还留在身边的,只有小叔项伯,因此他可以安心的把彭城交给小叔,放心的在外征战。
剩下的还有项庄和龙且这些旧日朋友,可他们都依靠着自己。
他们都依靠着自己,那么他又去依靠谁呢?谁会想到,西楚霸王,原来也会有惶惑无依的时候。
但是他不敢把这个情绪流露出哪怕一丁点,他学着记忆中叔父的样子,一点点撑起那顶冠冕,支撑着项家。
“大王……”范增见项羽久久出神,再次开口。
“不必再说,退下吧。”项羽打量着范增,心道向来老谋深算的亚父,在被他火速夺了印信的时候,也如其他人一样慌乱。
见范增叹了口气出去,项羽不禁怀疑,范增为何慌乱?是否因为心虚?
营帐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项羽疲惫的在虎皮褥子上坐下,撑着头思量手下的将领和汉营里的人。
巨大的信息在脑子里盘旋,项羽只觉得头痛不已,他曾经的心愿不过是想和祖父一样,做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而已。如今却要分出在沙场上的精力,去想那些复杂的政事。
有人未经通传就掀开帘子进来,这样胆大的只有她,项羽未抬头,嘴角先带了笑。
“你又蹙眉!”莺儿拎着食盒走过去,在项羽身边坐下。见他眉心一道深深的沟壑,她的手放上去,将那条沟壑展开。
“小孩子管起大人的事来了!”项羽嗤笑一声,把食盒里的瓜果拿出来。
用牛奶和蜜糖泡过的香瓜格外清甜,他记得表姐怀瑾以前就是这么吃的。
莺儿嘟囔着:“我明年就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嘴巴微微嘟着,红润的颜色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似树上刚成熟的樱桃。
十四岁的少女,娇嫩似出水芙蓉,美得如青玉一样透彻,眉眼间一股逼人英气,是天生的贵女。
项羽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神,他的小莺儿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舅舅?”见项羽盯着自己,莺儿糯糯的叫他。
项羽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等莺儿长大了,舅舅定要给你寻世界上最好的男儿来配你,他需得把你捧在手心日日呵护。”
“我还小,我不要嫁人!”一说到这个,莺儿倔强的瞪了他一眼。
项羽挑挑眉,笑问她:“刚才是谁说,她不是小孩子。”
确实是自己说的,莺儿咬着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坚定的摇摇头:“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在舅舅这里,没有人比舅舅对我更好。”
“又说玩笑话,有谁会一辈子不嫁人的?”项羽笑起来,拿了一块香瓜堵住她不服气的嘴,继续说:“你将来的夫君,一定会像我对你一样好,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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