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啊……”医师似乎也有些一筹莫展。
“若是把这伤口用针缝起来呢?”阮离欢突然说。
医师声音颤了一下:“阮大人是说,用绣花的阵线来缝合皮肉?这……我从未听过此法。”
阮离欢顿了一下,说:“成信侯背上也有一条伤疤,比这位公子的还要长,他便是用针线缝合伤口的,不如把他叫过来请教一番?”
怀瑾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穆循的关心占了上风,对韩念说:“当年在百越,你被猛兽咬伤,是子房替你缝合伤口的,还记得吗?”
韩念点头,当时的痛楚至今想起来都有些胆寒,他实在印象深刻!
怀瑾沉声道:“你进去,替穆循缝合伤口。”
韩念不会拒绝张良和她的任何命令,当即就掀开帘子进去,结结巴巴的和医师说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便去准备针线和伤药。
过了许久,怀瑾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嘶叫。
下一秒,阮离欢和魏子冼面色苍白的逃了出来,魏子冼则是一副想吐吐不出的样子。
阮离欢捂着嘴,不忍道:“我在战场上也见了不少断胳膊短腿的,却还是第一次见……真不知师父那时是怎么捱过来的!”
怀瑾怔了一下,阮离欢如何知道张良背后有一道疤的?难道张良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了?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阮离欢有些犹疑:“师母怎么了?”
“你……”也不顾是不是失礼,怀瑾立即就想知道答案。
谁知这时张良身边的一个士兵过来:“阮大人,成信侯叫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阮离欢应道,然后恭敬的怀瑾行了一个礼,跟着那个士兵离去。
怀瑾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心乱如麻,疑心的种子一旦播下,就会不可抑制的壮大、生长。
“婶婶,阿循会不会死啊?”魏子冼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他已是行冠礼的年纪了,此刻却在怀瑾面前红了眼眶。
她拍着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少年的肩,说:“阿循肯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她又问:“阿循怎么没有和他父母在一起?他父母呢?你可知道他们的下落?”
魏子冼说:“那年临济城破,穆司空一家随我们逃奔到东阿。后来楚国借兵,穆司空帮豹叔重新打下魏地之后,请辞离去了。他说要带家眷去齐国定居,阿循没有跟去,他走了一半跑回来,说以后要跟在我身边,要像他父亲辅佐我父亲一样,永远跟随我……”
穆循削瘦的英俊脸庞与他的母亲十分相像,怀瑾想到那年在临济,俊俏的少年郎满脸笑容的跑进宫殿,在青儿怀里放声笑闹。
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已成大人身量,却是眼神沧桑,满脸风霜。
这几年战争不断,十多个王侯打来打去,其中打得最凶莫过于楚、汉、齐。
似西魏王魏豹,一会儿投楚一会儿投汉,因此被周苛所厌恶不顾王令杀了。而刘邦也不能问周苛的罪,因为周苛为了保护荥阳而牺牲,是功臣。
而魏子冼跟着魏豹,想必也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
想到他的父母为了临济的百姓自焚而死,怀瑾对他满是怜悯。
和魏子冼在帐篷外面站到天上布满星光,这时医师、韩念、越照三人出来,衣服全都汗成了水。
“我去给他熬药,能不能过去,就看今晚了。”医师掏出帕子,但帕子也湿了,最后则是叹着气拎着药箱离去。
这个点,张良估摸着也快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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