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钰初听到这种传言,冷笑不已,父亲但凡有一丝理智,也不至于被丽姨娘哄骗了去。
自母亲去世,她便像没了亲人的野草,万事都得依靠自己。也幸得寺庙里的宁安师太善待于她,不仅教她读书识字,还将自己所擅长的医术倾囊相授。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今日,这位她近乎忘记模样的妹妹突然遣凝儿来传信,说是要见上一面。
柳烟钰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人既然已经到了山脚下,见见倒也无妨,她便下来了。
面对妹妹的“热情”,她不卑不亢,在圆桌前坐下,单刀直入:“妹妹所来何事?”
语气清淡,无任何伪装。
热脸贴了冷屁股,柳昕云眉头一皱,面色沉下来,语气讥讽道:“姐姐还真是愚笨无知,见到妹妹竟也这般冷漠,看来在寺庙里也没得到多少修行,还得继续着才好。”
“我来,不是听你的疯言疯语的,有事说,没事,我便要走了。”柳烟钰不愿与她纠缠,眼神冷冷看向她,“你若是知礼守节,你若是对我这个姐姐还有半丝情份,这仙草山不过几百米高,你怎么不爬上去探望长姐?还需要我这个姐姐跑下来见你?”
柳昕云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偏偏柳烟钰说得句句在理,她半丝也辩驳不得。
她冷哼一声:“姐姐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她索性不装了,“母亲差我来找你,我到了嫁娶年龄,父亲却说长姐未嫁,我不能嫁。你不管嫁与不嫁,得空要回家跟父亲说明白,若是嫁,早早找户合适的人家嫁过去,若是不嫁,定要跟父亲表明态度,不能耽误我的大好年华。”
原来是为了嫁娶之事。
父亲虽说不关心柳烟钰,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守的。柳昕云今年刚满16岁,正是嫁人的好时机。两年前她满16岁的时候,却不曾有人关心自己的婚嫁大事。
这会子,倒上起心来了。
柳烟钰垂下眉眼,“我知道了。”
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你,你就这样走了?”柳昕云气结,声音尖锐,“你还没说你要如何呢!”
柳烟钰头也不回,“我要如何,还轮不着跟你说道。”
说罢,她再不管身后,自顾向外去了。
凝儿是府里的婢女,只负责通知她。下山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则要独自行走。
夜色渐沉,山间树叶沙沙,柳烟钰却并不觉得怕。
在山里生活久了,树木、花草、山石恍若都有了感情。
至少比柳府那些所谓的亲人要亲切些。
爬至半山腰,柳烟钰手探向袖口,猛地惊了下。
竟有东西落到客栈。
她下山时,顺便在路边采了几味草药,用草绳系好,放置袖口。在客栈之时顺手放在圆桌之上,准备走时再拿着。临到末了,竟是忘了。
她懊恼地闭了下眼睛。
草药于她,是极珍贵的东西。
虽说山上定然还有,可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偶然会遇到,但真花费时间去寻,却不一定寻得到。
思及草药的珍贵程度,柳烟钰在半山腰顿了会儿。
这来来回回的,估摸着再到客栈,怕是要子夜时分了。
权衡一会儿之后,柳烟钰果断转身,匆匆往山下而去。
子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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