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在吵架后提姆影响着我方方面面,连莉莉丝放缓我的文件处理ddl都不快乐。
心脏被一座大山沉沉压住喘不过气,简直是内耗自己,我放轻呼吸,希望借此减轻胸口的疼痛。
年轻英俊的医生站在身前仔细叮嘱病人,白大褂上挂着最新款的签字笔,温暖富有重量的目光足以吸引一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
我确定护士小姐就是其中之一,涉世未深=好骗,年轻=冲动,我对医生有种道德败坏爱吃窝边草渣男之感。
很快我就推翻了我的猜测。
医生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护士小姐,他们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话也不多说,更不与治疗无关,我说不上来他的动作,但我总觉得被塞了一嘴太妃糖,我和查理都不该在这里。
他以为我没发现他在敲完石膏的那一刻对护士小姐的眨眼,哦,还有每次擦汗的一眼对视。
我内心复杂,双向奔赴祝他们幸福。
弱弱问一句,护士小姐不觉得办公室恋情很尴尬吗?
我不知道他们最初的想法,我只想让医生别念了。
假如病人不是我,假如他不和我说医学专用术语,我会围观医生和护士小姐的爱情故事,大概开开心心?
我抓狂,裂纹骨折不就是骨裂么,有必要像我腿断成三节、严重的可能会对我留下后遗症那样说吗?
再听下去我就得无可救药,下半生只能依靠轮椅过日子了。
我活动活动右手,左边吊在脖子上的胳膊由不熟到熟悉,挂脖难度也会相应减少,虽然只有一只手自由,但也足够。
医生还在交代注意事项,我不能直白告诉他我懂医疗知识,不用担心我不在意造成二次伤害。
我阻挡不了一位好心的医生。
医生用他牢固的基础知识给了在场的人一个震撼,查理从似懂非懂到完全不懂和最后虚心求问只用了短短两句话,三个人一台戏,我下线了。
此时助理发挥了他应有的意义,还是查理,我该安慰自己是人才贵精不贵多,该去找另一个靠谱忠诚的稀有助理。
问问查理有谁可以推荐,结束就问。
大段内容浓缩后就一句话:让我不要剧烈运动,保持愉悦心情迎接养病生活,最好再住十天半个月的医院观察后续影响。
……养病怎么愉悦。
枯燥的医学名词被查理要求一句一句解释,要通俗易懂和贴合实际。
我高兴了,懂不懂一回事,听不听又是一回事,自己转换大脑会累,医生皱着眉和查理这类病人代表解说,他应该不会想到还有人会问。
一问一答 五分钟过去了,加上拆石膏的时间,都有一个小时了,我新鲜出炉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扶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了五小时。
“先生们,我想知道我可以离开吗,”我抬头停下乱动的手指,“我好像没有在场的必须性。”
医生愣神,适时打断对话可以达到我的目的,不用当木头桩子听他们讨论我。
“当然可以,不过您要注意休息。”
医生都答应了,查理转过身背对着医生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专业术语威力竟如此强大。
出了治疗室我揉揉额头,我呆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头也受伤了,凄凄惨惨戚戚。
受伤就受伤吧,我也不差那点,那个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小鸟都不说什么。
我萎靡不振。
一下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身体前倾,走廊那么宽,不长眼的东西。
我冷漠地瞥向一边,查理按个电梯就被撞了,故意吧你。
我僵住了,我飞快收回目光,我就是不看他。
隔壁治疗室划出的轮椅上坐着的不是提姆又是谁,轮椅碰着轮椅,转不动轮胎,故意的撞击让我不得不和提姆说话。
可是提姆脸上茫然的神色又让我迟疑,独自一人没有帮手,助理也没有,意外吧。
我把脑袋里为提姆的辩解踢出去,意外的可能性无限趋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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