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身一人,他没有父母和家族,长得跟也所有同类都不一样,他被视为异类,不被种族接受。
他们说他身上洁白的羽毛是罪恶的象征,他被从一片领地被驱逐到另一片领地,一日日地重复这种流浪的生活,最后被一个部落里的人抓住,投入了深渊之海。
深渊之海底下,是一个个空间漏洞。他从空间漏洞坠落到一个陌生的位面,整个人都很茫然无措。这里没有他的同类,只有他不认识的异族,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吃着他吃不下的食物,这种异族叫做人类。
人类与他相互畏惧,偶尔见到他时,人们会拿棍子驱赶他。他整日仓惶地东躲西藏,在这过程中结识了同样从漏洞里掉下来的同族,然而同族也厌弃他。
流浪到最后,快要饿死之际,一个小孩儿发现了他,给了他一只病死的阉鸡。
小孩儿面黄肌瘦,极度营养不良,那只病死的阉鸡给了他之后,小孩儿自己就饿了三天,那是他生命里最后的三天。
小孩儿死后,他钻进了小孩儿的身体里,继承了小孩儿的□□和记忆,精神的一部分封存沉睡,他作为小孩儿继续活了下去。
畸变的最后阶段进行三天后,新生的怪物从一具人类躯体当中脱离出来,就像幼嫩的夏蝉褪去厚厚的躯壳。被褪下人类躯壳皮肤已经被挣破了,面容也已经损毁。赵乾朗站在旁边看了许久,把那具尸体抱起来走了出去,他找到了一棵已经开花的合欢树下,挖了坑将那具尸体放进去。
埋土之前,他跪在尸体旁边,亲了亲那已经破损的脸颊。
那个坟墓没有立碑,但他摘了一束合欢花放在坟前。
沈一声刚检查完宋景的呼吸和体温,转头看到赵乾朗拎着两只处理过的野鸡走进来。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腰间,皱了皱眉:“你的伤……”
就连她后背的伤口都没有再流血了,赵乾朗身上那么浅的擦伤却不见一丝愈合的迹象。
赵乾朗不接话题,他把野鸡扔在沈一声脚边,凑过去低头查看了下宋景的情况。
沈一声不太熟练地开始生火,一边把野鸡架起来,一边想想仍旧忍不住:“你是不是病了?”
赵乾朗不吭声。
他沉默的反应让证实了沈一声的猜测:“你知道?”
“宋景知道吗?”
“别多嘴。”赵乾朗沉声说。
“他早晚会知道的,你以为你能瞒多久?你的伤口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他知道得比你以为的多得多。”沈一声说,“你这样多久了?”
赵乾朗:“你能治?”
沈一声哑火了。
赵乾朗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不能就闭嘴。”
沈一声低头看着火焰:“我只是想……”想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生的病?还有多久能活?说到底,她只是想关心一下,虽然身份一再变换,可她还是想问一问老朋友的状况。
忽然间她又想到,她已经不再可能回到基地里去了,就算费劲千辛万苦回去,等待她的也不过是处决。可是她在外面能活多久呢?别说赵乾朗,她能活多久呢?虽说天文台观测到漏洞已经有渐渐闭合的趋势了,但是辐射依旧无处不在,她能撑住多久不畸变呢。或许她跟赵乾朗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只是时间早晚的差别罢了。她看着架在火上渐渐烤熟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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