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噩梦,总以为木朝生已经死了。
后来哥哥姐姐与他说了从前往事与真相,才知晓原有些事竟瞒了他许久。
从难以置信到后悔,似乎也要不了多久。
他知道木朝生还活着,可是如今情况复杂,白丹秋不让他进宫,他自己也说不上自己究竟如何想的,既想要瞧一瞧木朝生还好不好,又很害怕与他相见。
他像个愚笨的傻子,被白枝玉和白丹秋蒙在鼓里,看不清他们的暗示和阻止,错将仇人之子当做弟弟,还为了白瑾伤害了木朝生。
如今真相大白,白瑾失去踪迹,哥哥姐姐在宫中陪伴,只剩他一人留在家中,彻夜难眠,纠结于此事。
倒没想到偶尔出行,竟会在街上遇到木朝生。
他如今看起来倒是......
“你好似好多了,”白梨有些语无伦次,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匆促地找着话题,道,“姐姐不让我进宫,不然我......我有想过进宫看望你的,这次便是想带些东西给你,想着你或许会——”
“你是谁?”
“喜欢”两个字顿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白梨怔然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将木朝生已然失忆的事实消化干净,近乎求助般下意识转开视线望向季萧未。
但男人侧着头,揽着满面懵然缚着眼睛的木朝生,一面宣誓主权,却并未理会白梨。
古怪的气氛让木朝生感觉有些不太自在,揪揪季萧未的衣摆催促道:“快走吧,我饿了。”
“方才刚吃过点心,这么快又饿了?”
“不要暗戳戳念我吃得多,”木朝生不满道,“前段时日躺了许久,吃得也很清淡,根本吃不饱。”
季萧未只是阐述事实,并非指责,只道:“太医让你养养身子。”
吃不饱怎么养?
木朝生撇撇嘴,懒得同季萧未掰扯,拽着他胡乱往飘香的地方走,很快便将先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忘在了脑后。
淤血时常压迫着穴道,眼睛偶尔会不适,又只能强忍着,隔一会儿便要将绸缎取下来瞧一瞧,甚至连日光都会刺到原本不能视物的眼睛。
季萧未手中举着伞,神色淡淡,牵着木朝生走了整个白日,临近傍晚时打算找个落脚的地方歇一歇,用完晚膳便回宫。
他将伞收起,垂眸望着面颊红润微微喘息的木朝生,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半晌之后却闷咳两声,只抬手将他颊边碎发轻轻拂去。
除此之外并未再有其他动作了。
*
木朝生打了个吨,他的身体尚在恢复当中,行走久了便会异常疲惫,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睡过去。
直到听见酒馆的喧闹声愈发嘈杂起来,这才迷迷糊糊清醒了,未等回神便闻到了季萧未身上那股淡淡的木槿香。
还混着些其他味道。
木朝生耸耸鼻头,抬头面向季萧未那方。
他眼不能视物,不知晓季萧未洁白衣衫上沾了血渍,斑驳染红了大半衣袖,连发丝上都沾染了些许。
他脸色苍白,神情平静,握着伞的手青筋凸起,原是那伞上也带着血渍。
大约是发现木朝生有所察觉,倒也不曾刻意隐瞒,实话实说道:“来了两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近段时日可是一直有刺客?”木朝生道,“有时候,我会听到。”
尤其是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殿外争端不休,他躺在榻上难以动弹,看似无知无觉,却其实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也知晓季萧未曾经站在殿外守了整夜。
季萧未待他很好,哪怕相处下来是那般冷漠无情,甚至有些情绪寡淡,时常说不出什么好话,却依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对自己是不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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