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林挡在木朝生身前,一为保护木朝生,二来还想再劝一劝,或许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已经近乎哀求,道:“收手吧,哥。”
“现在还来得及,你想看到晏城的百姓也像阳城那样饱受战火侵袭吗——”
“收不了的,”吴信然打断他,他脸上带着笑,还如往常那般一样虚伪,重复道,“收不了了,文林,已经到这一步了。”
要么夺位,要么死。
话音刚落,木朝生已经冷着脸抽出了剑,越过吴文林直刺而来。
他能耐心等他们兄弟二人交谈已经很不容易了,既然吴信然不愿收手,又何必再多听他废话。
他还急着回去照顾季萧未,没工夫在这多耽搁时间。
木朝生出剑极快,吴文林顿时大惊:“木朝生!”
他扑身上去,三人乱做一团,木朝生杀红了眼也未曾注意,后来只听见刀剑相接时的刺耳声音响起来,“铮”地一声,寒光晃过眼底。
他闭了闭眼,剑刃落了空,没伤到人,有些血渍落在了自己脸上,但更多的却在吴文林身上。
他挡在二人之间,自己倒也没受伤,只是手中用来阻挡木朝生的短剑此刻正刺穿了兄长的胸膛,陷在他的血肉之中。
吴信然抓着他的手腕,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自愿赴死,于是木朝生与吴文林都懵了好一会儿。
直到吴信然失了力跪倒在地上,吴文林才恍然回过神来,怔怔望着自己的兄长,磕磕绊绊道:“哥......”
木朝生收了手,他有点晕,到现在不太喜欢看这些生离死别的东西,尤其是曾经的朋友的。
他依靠在城墙上,转头望向城下,白丹秋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城池,其实要想打下晏城,夺回皇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需要一个吴文林便够了。
季萧未原是一开始就留了后手。
当真是心有城府,吴信然怎么斗得过他。
木朝生隐约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算聪明,但吴信然此番所做为了什么却也清清楚楚,不想再多看下去,转头下了城墙。
天际一道闷雷响起,混着兵戈喊杀声,片刻之后暴雨倾盆而至,将城门血水纷然洗尽,似是从未躺过残肢断臂。
这场雨接连下了许多日,木朝生亲自去宁城将季萧未接回了皇宫,但宫中人大换血,目前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太医院也没有人手,只能又去宫外找民间的医者。
找来也无甚大用,无非便是照着从前的方子开些药暂时稳住性命,还需要等林回找回草药。
他还要熬制解药,还要先行试验,并不能确定那道方子一定有用。
木朝生知晓是自己先前太过异想天开,季萧未那时说的没错,有了药方也并非就万无一失了。
他心中烦乱,季萧未尚且昏迷不醒,只陪了一会儿,知道暂时还不会出什么事,这殿中久坐之后压抑无比,便起身出去了。
院外狂风骤雨,木朝生不知道自己想去何处,宫中和城中处处都在重建,像是这一场大雨能洗清一切一般,他希望这场雨能够带走季萧未的病痛,带走所有的灾厄,还给这世间一个公道与和平。
他心不在焉,一路走到某处破败宅门前,抬高了一瞧,方发觉此处竟是吴家的府邸。
吴信然一朝谋乱又失败,晏城百姓平白无故经受了一场战火的侵袭,对这样的乱臣贼子恨之入骨,闲着便来闹一闹,门匾都已经被损毁了。
木朝生面无表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很快又抬了脚,转眼便消失在巷子尽头。
上回出宫还是季萧未陪着出来的,那时他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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