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扫死。因为南潘说的话听来越来越清晰,这是由于车窗的碎裂程度越来越大。
“一定有人在替你祈祷。”南潘发觉子弹打不穿,也并不心急。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只愿意认识暗面的我,他们却要通过把自己置于镁光灯下来保护自己。我都是真心和一袋袋的钱送给他们,他们却在关键的时候把我牺牲了。就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以前的你是一个商品推销员,沿途做生意,路过旅店,顺便进来吃顿午餐。现在的你就像生蚝又黏又臭,好像恶心的痰,好比死狗身上的牛虻一样令人生厌!”
“喔,忘记告诉你,我按照坐标把那座桥爆破了。让你失望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对,不可能有东西……”
说到这里,南潘的嘴唇变成灰白色,这个不可一世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张大着嘴,极其难受地闭了好几次,手也两三次从扳机上取下来去摸着自己的喉咙,手关节惨白,就仿佛她回忆起什么在紧捏拳头一样。
侯律师之所以惨死,是因为当时何意羡不在场,南潘把他埋在土里讯问时道,我要看你的嘴是不是这么硬,你再不说,我让你吞了自己的牙。侯律师惊吓过度,猛一下竟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他说当年的火场,印象深刻,有个男人冲进去救出女人,自己死了。死前说自己身份特殊,土葬怕要被仇家掘尸,或者人被土壤完全吸收的那一天,也就被完全遗忘了。故托工厂的监理楚卫民把自己埋进砌桥的水泥里,求个身后安宁。以身筑桥,供人踩踏,也是赎生前的罪。每每想起来真让人掉鸡皮疙瘩!好像,那女人名叫白祺琬,不知道哪个男人这样爱她,生死相依。说罢侯律师的头颅就像高尔夫球座上的一颗球,被南潘击了出去。南潘不愿相信,装作无事发生把侯律师的头装了回来,何意羡来时她说什么都没问出。
直到哈琦告诉她,那匹年事已高的烈马早已对何意羡言听计从,你肉眼所见一切尽皆精心设计,何意羡对你的怀抱乃是监狱的围墙。再浑浑噩噩,也终有一醒。
令人崩溃的火场真相,配合着何意羡高仿字迹写出来情真意切的信,信里的何崇玉说我现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最好还是跟你走,你能不能来找我?像一只毒蝎子扎进了南潘的心。一声声枪响,她听到是自己身上绽出了一个个血泡。
炸弹倒计时:1min。
外面比炸弹更具死亡威胁的南潘,车内的计时器一旦启动再也不能刹停,意味着何意羡不能再走拆锁的捷径,也没可能下车。打开外壳,线头藏在密封的控制盒内,炸弹的制作者设置了伪线,就是并联在起爆器两端的一根导线,作用就是让起爆器短路。伪线存在,起爆器中才不会有电流通过。
一条红色,一条蓝色。真伪两条线纠缠在一起,除了颜色不同之外,根本无从分辨。
二元化的问题变得非常简单。如果剪到了伪线上,那就等于提前引爆了炸弹。二选其一,不偏不倚,生死各占百分之五十。
何意羡犹豫片刻按下接通键,白轩逸冷彻的声音再度响起:“告诉我你在哪。”
“你装什么,你走啊。”看到南潘死守在车外也不肯走,可以一并带走,何意羡因为劳碌也算没有虚掷而笑了笑。
“我不会一个人走。”声音给人以浩渺又安定的感觉。
何意羡一时间有气无力得很,像经历了一场水刑缺氧透了:“你疯了。走吧,从你进来的路出去,尊重下我的心愿。”
白轩逸:“你说你在九龙的出口,其实你在香港岛的出口。故意跑错方向,让我找不到你撇下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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