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脑中还残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包括朝鹤也出现在自己梦里,他最近这么阴魂不散,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伸手去捞手机,觉得今天的身体比任何一天都沉,全身像是被卡车辗过般痠痛。
看清来电显示,司倪脑中无意义的嘀咕暂停了。
她按了静音,倒头睡回笼觉。
初醒的声音,微沉道:「怎么不接?」
「不想接。」
司倪回完,拍了拍枕头,脑袋就缩进棉被中,总觉得今天的被窝热得像火炉。
「是姊姊喜欢的人吗?」
「一个很熟的朋友。」
话才说完,司倪猛地睁眼,目光便与床另一侧的人对眼。男孩子半张脸埋在枕头,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半睁的眼,嘴角勾着笑,以及那头凌乱的短发,都说明这人也刚醒。
言下之意??两人现在睡在同一张床!
顾不得眼前的画面多么赏心悦目,司倪猛地坐起身,「你!」
「喔,姊姊勾引我。」
她低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惊恐的裹上棉被。混乱中,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小腹,烫得惊人,司倪极为不淡定的停下动作。「我、你??」
朝鹤无辜:「是姊姊主动的。」
「??」
司倪确实无话可说。
下一秒见他自在的掀被起身,司倪盯着他下床,随着脚步彰显的背肌,连带腰线都一清二楚,再往下??她连忙遮住眼。
「你不穿衣服的吗?」
对方侧过身。
「你别转过来!」
朝鹤觉得好笑,「昨天姊姊不是都看过了吗?还摸得很开心。」
「不??那不是我。」
司倪脸热,自暴自弃地躺了回去。
司倪洗完澡出来时,以为朝鹤已经走了,却在几分钟后见他提着早餐回来。
他穿上室内拖。「不知道姊姊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没听见回应,朝鹤抬头看她。「头发怎么还没吹?」
司倪回神,摇了摇头,迳自走去梳妆台。
朝鹤的声音再度从后方传来。
司倪一顿,点了点头,准备拿起吹风机时,有人接过手。她吓了一跳,抬眼问他做什么。
「太烫告诉我。」朝鹤没帮人吹过头发,但他做事一向喜欢有据有理,所以这是司倪有史以来吹过最漫长的一次头发。
「稍微乾了就好。」
他皱眉:「不行,会感冒。」
「我都是这样。」
「在我这不是。」
司倪发现两人发生关係后,朝鹤的行为并不如她所预判,她以为他可能只想一夜情。既然得到了,应该会想儘早切断关係,至少不需要花时间表达关心。
而她,算是得到了男女之事的经验。在商佐面前,她和他就是对等的,她不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保护。
朝鹤拿了一杯豆浆堵住她的嘴,继续拨着她的头发仔细吹整。
司倪确实没力气与他争辩,吃没几口早餐又睏了,抬头自镜中发现面具还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脸上,一站一坐,她遮得密不透风,反之朝鹤坦荡得像张白纸。
而他就只是专心的做自己的事,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吹风机的运转声停了。
「姊姊睏了的话,上床睡吧。」
司倪摇头,「我就付一晚的钱。」
朝鹤笑了一声:「我可以延长。」见她没接话,他说:「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先回学校。」
司倪再次拒绝。「上次饭店的钱是你付的,这次我来。不想再欠了。」
她拿了随身包和手机,顺便叫了车。朝鹤没有再挽留,临走前他忽然问,「姊姊到家后,会告诉我吗?」
司倪一顿,主动报备这种事她没做过,商佐也是。
见男孩子盯着她,司倪一瞬间有些彆扭。「??你要是想我告诉你也可以。」
他总算笑了起来:「好,你到家了告诉我。」
女孩子走后,朝鹤卸下笑容,扔了没吃完的早餐,接着走向床沿审视了一会儿。床铺边角深浅交错,全是昨晚的残留物。他的心情不错,但想起那几通锲而不捨的来电,似乎又不那么好了。
走出旅馆,上了车,最后回到家。
司倪都没釐清现在她和朝鹤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合理吗?不,太奇怪了。她和朝鹤是连名字放在一起都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关係。
她回家后还是再次洗了澡,将身体浸在浴缸,腿间和胸口有几处咬痕,朝鹤根本就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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