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滢滢回到抚远将军府,便跪在姚珠花和杜元然母子面前声泪俱下地讲诉自己去找景玓的经过。
景玓的话已经足够犀利和无情,都不需要她添油加醋。当然,她也不忘把钰王爷夏炎雳在场的情况说给母子俩听。
座上的杜元然全程黑着脸,双手紧紧抓着大椅扶手,一身隐忍的怒火仿佛会随时自爆自燃。
别说他气恨,就姚珠花听完唐滢滢所描述的,都气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景玓同钰王爷好上了?这不可能!她对我然儿掏心掏肺的付出,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又怎么可能见异思迁?”
唐滢滢哭道,“老夫人,滢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钰王爷这会子还在锦荣米行呢,且他们孤男寡女一直都在一个屋子里……”
‘啪’!扶手断裂声响起。
“够了!”杜元然从座怒起,咆哮着道,“滚下去!”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厅堂。
“然儿……”姚珠花担忧地喊了一声,但见儿子很快没了影,她也只能作罢。见唐滢滢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朝门旁丫鬟使了使眼色,“春儿,扶唐姨娘起来。”
丫鬟应声,上前将唐滢滢从地上扶了起来。
姚珠花火气很大,但瞧着唐滢滢的肚子,终究还是没把火撒在她身上,只是还是不信景玓会背叛她儿转投他人怀抱。
“滢滢,你再将景玓和钰王的情况仔细说一遍,他俩究竟是怎样的!”
唐滢滢一边用手绢抹擦着眼泪一边回道,“老夫人,滢滢真的没有看错,也没有撒谎,景玓不但当着钰王的面说那些话,还一直同钰王眉来眼去,看那副模样,他们只怕早就好上了。”
姚珠花喷出一口粗气,骂道,“好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就说呢,然儿去侯府请罪,她怎么就突然变了副脸孔,原来是早就跟钰王勾搭上了!如今想来,那日婚礼恐怕也是让他们做了手脚,不然怎么可能‘接错亲’?”
景玓的变化,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更是他们不能接受的。这么一个‘大佛’,‘保佑’了他们母子十年,如今说与他们翻脸就翻脸,换谁来谁能甘心?
听着姚珠花的骂声,唐滢滢心里都乐开花了。尽管在景玓那里受了屈辱,可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毕竟只要这对母子认定了景玓水性杨花,那景玓退婚一事便不会怪在她头上!
“老夫人,听说负责接亲的喜娘莫名失踪了,这事任谁听了都觉得蹊跷。如今细细一想,只怕是六小姐早就有悔婚之意,故而成亲当日才会出现那种差错。”她趁热打铁地分析起来,“六小姐对将军一直都很用心,若非移情别恋背叛了将军,她怎舍得让将军在成亲当日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出丑?若真是接错亲,她大可及时提醒喜娘,可是她却没有,任由喜娘接错人,然后又带着侯爷兴师动众来将军府闹事……”
这本就是杜家母子最想不通的地方,如今经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姚珠花气得额头青筋直冒。
就算她不愿接受,可也必须得承认唐滢滢说得在理。若非变心,景玓怎会让她儿子在成亲当日出那般的丑,都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
不行!
她得亲自去问问景玓,看看那死丫头到底想怎样!
……
锦荣米行买一石送一斗的活动,除了城里的百姓外,连城外有钱的大户都派人前来抢米。
景玓有想过生意火爆,但没想过会如此火爆。他们锦荣米行的米只用了一日半就清仓完了,好在吉鸿米行及时把米转运过来做了补给。不过两大米行的米,只用了两日半便全售一空。
看着从京外来拉米的一辆辆板车,景玓忍不住问周兴,“周掌柜,这些京外的大户按理说都该有自己的耕地,缺不了粮食才对,怎么一个个的跑来凑热闹?”
周兴遮着嘴凑近她,小声说道,“六小姐,京城就我们锦荣和吉鸿两大米行,有些人是知道两大米行底细的,我们这次买赠活动,让他们感到意外,甚至有人私下猜测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担心闹粮荒,所以攒了劲儿地想多囤些米。”
“……”景玓哭笑不得。
她就只是随便做个活动而已,居然能让人如此草木皆兵!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米铺门口,小厮阿立在上面唤道,“六小姐,侯爷让小的接您回府。”
景玓点了点头,扭头对周兴微微一笑,“周掌柜,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等忙了今日,放你半月假,你回家好好陪陪家人。”
周兴笑得满脸皱褶开花,忙拱手拜道,“多谢六小姐!”
没多久,景玓带着香杏回到了安启侯府,然后直接奔去了景良域的书房。
看着女儿回来,景良域‘哈哈’大笑,毫不吝啬地夸赞,“我玓儿的好主意,可是让两大米行赚足了银子!”
景玓看向书桌一旁的景骁。
此时的景骁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怒火,正一脸含笑地看着她,还附和景良域的夸赞,“是啊,没想到六妹如此聪慧,竟能想出这等良策,让我们两大米行在短短三日之内便售空了仓里的旧米!”
景玓谦虚道,“多谢三哥夸赞。”
景良域又笑,“没想到玓儿也有经商之才,依爹看,可是丝毫不输你大哥呢!”
景玓余光观察着景骁的反应,果不其然,景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些难看。
她唇角微勾,对景骁的心思一目了然。
他这位庶子,在身份上就不受重视,平日里都只是帮着大哥景炫跑跑腿,如今她这个只知道围着杜元然转的幺女都变得聪明能干了,还得到父亲如此夸赞,那他这个庶子岂不是更没地位?
好在她无心拉仇恨,所以也没有接景良域的赞赏,而是岔开了话题,“爹,女儿这几日心情舒畅多了。只不过杜元然还没死心,总是派人来打扰女儿清净,女儿实在不堪叨扰。爹,女儿想外出散散心,离杜家的人远一些,好让他们彻底死心。”
闻言,景良域一脸的笑转瞬冷却,沉着脸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你出去走走也好,为父也不想他们三天两头就来侯府,实在烦人得紧!这样吧,你先回房休息,这几日为了米行你操劳了不少,多休息几日,也让福妈和柳妈为你好好准备准备,等你养足了精神,为父让人送你去卢通你外祖父家。”
景玓福了福身,“多谢爹爹,有劳爹爹安排了。”
去哪,其实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要做的是离开京城。一来,能摆脱杜元然纠缠,二来,她想找偏门。
既然她能穿越来这个异世,那她坚信一定会有办法再穿越回去……
而这种事,是玄而又幻的,她不可能找正常人打听。而那些玄而又幻的人,大都隐匿于世,不可能自己上门,她必须自己去找。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会放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