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抬手抚了抚眉骨,漫不经心道:“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确认。”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包厢内,孟谦习陪同沈晗黛。
金丝笼供小鸟进出的门已经被摔的变了形,难以打开。
孟谦习让人拿了工具,花了半小时才把笼门重新打开,里面的金丝雀才得以放出来。
沈晗黛原本还担心小金丝雀撞到了头受了伤,所幸小金丝雀只是被晃晕了,沈晗黛把它放在抱枕上躺了一会儿,小金丝雀便恢复过来,眼睛也不再涣散。
只是小金丝雀显然受到了惊吓,孟谦习想逗它,它谨慎的飞到沈晗黛的肩膀上,把头缩进羽毛里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一点都不给碰。
孟谦习悻悻收回手,“胆子这么小,不像大佬会养的鸟。”
沈晗黛心疼小金丝雀,“它今天才从宠物医院里出来就被吓到了,现在肯定不会随便亲近人的。”
“抱歉啊沈小姐,让你也跟着受惊了。”孟谦习致歉,“不过你放心,有大佬在肯定会帮你摆平的。”
孟先
生进那间包房都快一个小时了,孟谦习一直在陪着沈晗黛,旁边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晗黛一概不知。
她忍不住问:“孟生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孟谦习摇摇头,再细细打量了一阵沈晗黛,突然问道:“沈小姐过完寒假就要回港城吗?”
“嗯。”
能出动他大佬亲自去解决这样的乱子,除了孟家人外,沈晗黛是孟谦习见过的第一个外人。
他笑着问:“我听过沈小姐主播的《足球之声》很不错,沈小姐有考虑以后留在澳区发展吗?”
沈晗黛思忖道:“我还要回港城念书。”
“那大学毕业以后呢?是否有考虑离开港城来澳区呢?”
这段时间在澳区,沈晗黛过的比在港城舒心千倍万倍,如果有可能她也想在这座城市里留下来。可是沈家不会放任,她也还没有拥有可以脱离沈家桎梏的力量,她根本没有办法脱离港城来到澳区生活。
“不知道。”沈晗黛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以后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也对。”孟谦习认同,“以后的事情的确谁也说不准。”
两相无话,孟谦习安静作陪,守着沈晗黛既不让外界打扰,也不让沈晗黛轻易离开,谨遵孟行之的吩咐。
半小时后,包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四公子,先生出来了。”
沈晗黛连忙把肩头的小金丝雀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迫不及待的从位置上站起跑向门口,一拉开门,孟行之的轮椅便出现在她视野里。
端坐在上面的孟先生毫发无损,连神态似乎都和沈晗黛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见到她,开口道:“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我?”
“我担心uncle.”沈晗黛半蹲在孟行之身前,细细的打量他,“uncle有没有事?”
孟行之闻言,眼底还没来得及褪去的一点冷意瞬间消散。
“我没事。”
他情不自禁伸手触碰她的眼,这双潋滟的狐狸眼睛虽然没有再流泪,但眼尾却还是有些微红,“我不在的时候哭了吗?”
“没哭。”沈晗黛眼睛被男人摸的有些痒,她却并不想躲,“我没有那么喜欢哭……”
孟谦习在门后见到这样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咳一声:“大佬……”
孟行之收回触碰沈晗黛眼睛的手,抬眸看孟谦习一眼,“后面的事情你去处理。”
“是。”
他说完又看向沈晗黛,“你的金丝雀去哪了?带上,我们走了。”
这个会所沈晗黛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她点头,回房去找金丝雀。
孟谦习掐着这空隙问:“大佬现在钟意沈小姐了?”
孟行之闻言眼帘也未抬,“你有眼睛不会看吗?”
孟谦习被噎了一下。
孟行之从门里看过去,见女孩薄削的肩头上停着那只金丝雀,一手护着那只雀,一边向他小跑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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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带起的风拂过她洁白裙摆和乌黑发丝,衬她明媚动人如灵动精灵,那双黑珍珠般明亮的双目里,满心满眼印着孟行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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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状,眉目难得温和,与孟谦习吩咐的话却是与之相反的冷酷:“以后别让我在孟家的场子里,见到和隔离那群包房里有任何关联的人。”
不止是涉事的本人,连带着与他们相关的人物,也一并被孟先生驱逐。
孟谦习恭敬答:“明白。”
沈晗黛跑回到孟行之身边,孟行之带她离开。
路过那间坏了门的包厢时,里面有条半开的门缝,沈晗黛又怕又好奇,视线控制不住的往里面看去时,男人出声叫住她:“听话。”
沈晗黛立刻垂低眼睛,不敢再多看半分。
重新回到车上后,金丝雀从沈晗黛肩头飞下,停在了孟行之旁边的车窗边。
她怕它跑出去,伸手要去捉回来,手刚伸出去,就被男人握住。
沈晗黛不解,“uncle?”
孟行之垂眸盯着她手腕上的两圈红痕,印子比他上次无意间留下的还要重还要深。
“谁做的?”
皓白的细腕上留有这么明显的痕迹,就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细腻羊脂玉上有了杂色,十分有碍观瞻。
沈晗黛往回缩了缩手臂,“何嘉泽……”
孟行之没卸力气,他控制着力道没将女孩抓疼,“他欺负你?”
但沈晗黛还是不足以把自己的手从孟行之手里缩回来,只能说:“我在门口遇见他,他一直纠缠我,抓我手腕不让我走,我扭不过他,所以才躲到包房里想避开的……”
但实在是时运不济,遇上了一群纨绔子弟,然后就有了后续一系列的麻烦事情,最后还要孟先生来为她善后买单。
沈晗黛情绪变得有些低落,“uncle,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不是。”孟行之不假思索,“是我没照顾好你。”
沈晗黛有些发怔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孟行之温声与她说:“我应该让你一直都待在我身边。”
因为过去十几年的生存环境,发生事情,沈晗黛早已习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沈家也善于用这样的方式来训斥她、掌控她。
而孟先生不仅不怪她,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他自己身上。
这样的温柔体贴,不让沈晗黛的内心产生一丝一毫的内疚之情,这让沈晗黛鼻尖有些发酸,眼中也不自觉冒出热意。
而她心中那个念头也不自觉的变得更加强烈:她想留在孟先生身边。
“不是说不喜欢哭的吗?”男人却好似比女孩自己更了解她的情绪,在她流泪的那一刹那,他指尖已经抬起擦拭掉她那颗泪珠。
继而用那醇厚嗓音,语调缓和的哄她:“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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