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台长搬出沈晗黛还在上学这件事来,她实在没有反驳的立场。
“我明白,谢谢您为我考虑。”
“你明白就好。”台长点点头,转而问主编,“她节目要录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主编思索道:“应该还有两期?”
沈晗黛应声:“没错。”
台长算了算时间,“四天时间给你收拾东西做准备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
“行,你回去写份申请给我。”台长对沈晗黛和蔼笑道:“我同意了。”
风头正省的年轻主持人沈小姐,申请驻泰国清莱府做记者的事情在台里不胫而走,一个电视台的人都把着这件事纷纷猜测。
有说她年纪轻轻不知轻重,连“好路”和“坏路”都分不清,明明可以继续在原来的道上继续顺风顺水的做着,却偏偏要去干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脑子看上去没有她那张漂亮脸蛋聪明。
又有说她或许心里藏着一股劲,要去人迹罕至地大展拳脚,以证媒体人的赤子之心,值得称赞。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直到沈小姐离澳奔赴泰国清莱府的当日,这些言论才慢慢消失。
去机场之前,沈晗黛先去了一趟孟公馆,把金丝雀交给孟坤和钟伯代为照顾。
孟坤知道沈晗黛的习惯,接过鸟笼后便要把它挂到树梢上,但昨晚才下过一场雨,树枝还是湿的。
钟伯说:“带去温室养着吧,冬天来了,那里温度适合它。”
孟坤又陪同沈晗黛去到温室,路上他问:“沈小姐为什么突然要去清莱府工作?”
在同事发来的片子里看见疑似孟先生的事情,沈晗黛没对任何人讲,因为孟先生出现的场景涉及隐秘,她要是对外人提起,或许会影响澳区警方正在做的事情。
她只好对孟坤讲:“工作变动。”
“沈小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先生知道会担心的。”
他们走进温室,孟坤提着鸟笼示意沈晗黛,“沈小姐,放哪里?”
沈晗黛指了指那面四季常开花墙下的展览台,孟坤把笼子放上去,听见沈晗黛说:“多谢你孟坤,不过我去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必担心我。”
“这只金丝雀还要麻烦你帮我多多照顾。”
孟坤点了点头,“那我送沈小姐去机场。”
沈晗黛笑道:“那多
() 谢了。”
“应该的。”
沈晗黛回头,走过花墙,一片成熟的士多啤梨田突然撞进她的视野。
郁郁葱葱的绿丛里,红透了的士多啤梨颗颗饱满的挂在枝叶上。
沈晗黛咬着唇瓣在士多啤梨田前蹲下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沈小姐,怎么了?”
沈晗黛从小在吃食上被沈家苛待的有诸多忌讳,水果最爱士多啤梨,却从来不能吃到尽兴。
天性被养的拘束了,长大了仍不敢多食士多啤梨。
但孟先生得知之后,却只问她钟不钟意,她答钟意,他便允诺她可随心所欲的食。
孟先生为她种下的这片士多啤梨,她都快要抛之脑后了,可如今这些士多啤梨却成熟的娇艳欲滴,等着他们来采撷。
孟先生对沈小姐,从来情真意切,行大于言。
沈晗黛摘下一颗士多啤梨,放在唇边咬了一口,甜的像奶油,她咽下喉,却发现这甜意却难以抵达她心尖。
“是孟生为我种的。”她从地上站起来,笑着对孟坤说:“麻烦你,也帮我多多照顾这些士多啤梨。”
孟坤应下。
沈晗黛将剩下的半颗士多啤梨吃进嘴里,回头再最后看了这片果田一眼后,在心中祈祷下次再回来时,她能够和孟先生一起品尝士多啤梨的甜蜜。
与澳相隔数千里的清莱府,此刻是深夜十一点。
今夜有风雨至,房里的玻璃窗被风拍打的呼呼作响,好似有人在这恶劣天气中哀怨。
房内只点一盏微弱的白炽灯,灯光是惨白的颜色,自上而下的投落到屋内,却只能照清沙发人的半轮身影。
男人端坐在沙发上,面容陷在阴影中模糊不清,只看得清他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显得懒散随意,手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的纸烟,青烟徐徐上升,一点红星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此刻电视屏幕里,正重播着一档海外的足球节目。
里面青春靓丽的女主持人,身着一条简约的连衣裙,笑容明媚动人,解说悦耳动听,她清丽温柔的嗓音与窗外狂风骤雨之声对比起来,简直宛若天籁。
但屋内的男人放着这档节目,却不止是因为这女主持人声音好听。
“以上,就是今天节目的所有内容。”年轻的女主持人在屏幕里端庄的微笑着,向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道别:“我是晗黛,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男人咬着烟深吸一口,房门也在此刻被敲响。
外面传来提醒声:“该走了。”
男人呼出淡白烟雾,将未燃尽的烟按进一旁的烟灰缸里,余光再看一眼电视里的女主持人,随后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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