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死死盯着他。
看看看看,看个屁啊?江澈还不够你看的?
死寂的氛围僵持了一会儿,季柯丞对着路澄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正好没事儿,就过来看看。”路澄漫不经心地回答。
“没事儿就走吧,开开在这里养病,也不适合招待你们。”
江澈也附和:“你们先回去吧,过阵子我再好些了,我们约着出去玩。”
路澄就起身,站在那里,垂眸俯视着坐在床边的季柯丞,将手按在了季柯丞的肩膀上,慢悠悠开口:“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他的重音,咬在了“开车”这两个字上。
这话一出,此时此刻的季柯丞终于知道了路澄是来做什么的了。
他直接站起身,一把挥开路澄的手:“该说的话再开口说,不该说的话,我劝你一个字都别说。”
江鹤这暴脾气忍不住了,直接冲上来:“你凶谁呢?你打他手做什么?哟,你肩膀就那么金贵,摸一下都不行?”
“听见没有,路澄,以后不要随便摸别人,人家不愿意让你摸。”
路澄:……这话说的,你要是说这话里面没有点儿个人恩怨和个人情感,谁信啊?
他没忍住笑,低头笑了一下,才又抬起头,看着季柯丞的眼睛,和他对峙。
“你做了事情,我却不能说?你以为你行事有多高明?以为即便事情败露了,我也只会在暗地里报复,我不可能把事情拿到你面前说?”
路澄眉眼冷冷的:“你低估我了,季柯丞。我告诉你,你敢做,我就敢说。我不仅敢说,我还敢报警。”
江澈坐直身体:“什么报警?”
路澄看看江澈,故意说:“哦,他没告诉你?”
“他打听到了我会和江鹤去小豆山的消息,买通了人,改装了我的汽车。”
“如果按照他所想顺利的话,我会开着车在去往小豆山的路上,直接爆炸或者熄火。而他会带人一路跟着我们的车,把我们带走,伪装成连人带车坠下悬崖。”
路澄看着江澈:“你有资格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要对着我下手。因为我的心脏和肾脏和你配型一致,一旦换给你,你就会好起来。”
他回头看着一脸卧槽的江鹤:“而江鹤,你的弟弟。因为一直跟在我身边,所以是附带的短命鬼。”
江澈脸色苍白,颤抖出声:“……小丞?”
季柯丞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他摇摇头,满脸衰败。
他知道自己失败了,可他并不后悔。
“……你不会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必须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他喃喃开口。
而后,他转过头想握着江澈的胳膊,江澈却向后仰了一下,直接躲开。
季柯丞哀求着:“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开开,你听我说。这样你才能好起来。”
“一定要把脏器都换掉,这样才能救你。我都准备好了,如果顺利的话,一点事情都不会有的。只可惜……只可惜没叫你死。”
说到最后,他恨恨地看了一眼路澄。
江鹤破口大骂:“你真是疯子,你疯到全世界所有精神病院里的疯子加起来都补不上你缺的心眼。没见过你这么法外狂徒的!”
他咬牙切齿:“是我害江澈得病的?还是路澄害江澈得病的?你挺能想啊,还找荒山里动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要不了几天,警察就把你逮住!”
季柯丞只盯着江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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