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蹙,祝淮不来问他,跑去问班长,但是他转念一想,他跟祝淮在酒店那次见面就是不欢而散的,后来也没说上几句话。祝淮真正来问,他也不想说。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什么。你怎么回答他的?”程秋池问。
班长说:“还能怎么说?我就说他走了之后,你一个人好好学习,高考超常发挥考去景城了。没了。”
程秋池没说什么,给班长打完电话就买了周五回去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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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程秋池没想过自己会回来这个地方,现在也是。当飞机落地,他背着包走出机场也觉得眼前的场景好像是幻觉。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天空开始飘小雨。
程秋池摸了把脸,在外面坐上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
半小时后,车稳稳停在一个小区前,程秋池付完钱走进去,寻着记忆里的路线走进记忆里那栋公寓里。
电梯上升到高层,叮一声,到了地方。
程秋池走出去,揣在兜里的手,掌心里握着一个不规则的金属物。他走到一扇门前,拿出这个已经被他捂暖和的钥匙,将钥匙插进锁里扭两圈,然后轻轻推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
程秋池抬腿走进去,摸到墙壁上的开关。
天花板上的灯打开,一瞬间将客厅照得通明。程秋池下意识闭了下眼才睁开,屋子里的摆设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桌子、地面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
上了一天课,又坐了飞机,程秋池冲个澡,铺好床单后就缩进被窝里躺着。
第二天早上,班长给程秋池发来定位,是一家酒店,让他早点来。
程秋池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不是认床,而是他这段时间都很难睡好。他给班长那边扣了个“好”,随后起床。换好衣服,洗漱一番,到地方也才十一点。
五年过去,大多数人变得成熟很多。同学会无非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说说现状,谈谈过去。程秋池坐在一边喝饮料。
班长和很多人喝完酒以后坐到程秋池旁边,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程秋池和读高中的时候好像没差别,五官轮廓是退去了些青涩,但还是温润白净的。周身的气质不算冷,就是融不进来,远远看着,好像面前隔了层屏障。
“哎,不高兴?”班长重新拿了个杯子,往里面倒酒。
程秋池勉强勾了下嘴角,“没。”
班长把他手里装饮料的杯子抢走,把装满酒的杯子塞过去,“想祝淮?我那天在微博上看到他的消息了……你们……怎么样?”
程秋池看着杯子里透明的液体,说:“不知道。”
祝淮没给他说,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只能又和以前一样继续等。
班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得劝酒。
下午一群人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晚上也没完,订了中餐,吃饭的时候还说好不容易聚了这么多人,要玩个通宵。
程秋支着下巴玩手机,觉得好无聊,手指在几个软件之间点来点去,最后点进短信,把祝淮给他发来的消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九点半过,外边又开始落雨了。
餐厅里人声鼎沸,喝酒喝高了的人没素质地扯着嗓子喊。程秋池坐在窗边,漫无目的得往外面看,雨打在透明的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几秒后,手机在手心震动了两下。
程秋池收回目光,打开手机,收到了两条信息,内容很短,来自陌生号码——
【我在外面。】
【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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