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角。
白澜掀起眼皮偷瞥了他一眼,噗嗤笑了:“我说他坏话,你不高兴?”
“好嘛,那我就是他。行了吧?”
他翻个身,“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他的身体做什么的。你可别忘了我——别忘了答应我的酒。”
白澜想了想,冲郁归尘诡秘一笑:“我会变成一条鱼,你哪天想吃鱼了,去卖鱼的一瞧,嚯,最有食欲的那一条就是我了。”
郁归尘:“……”
好在白澜絮絮叨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头一歪,靠在鱼缸边上睡着了。
郁归尘没有打扰他,就那样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清瘦的人影安详地睡着,低垂的睫毛在隐约呼吸间微微颤抖。
这样睡着的时候,就完全是舟向月的模样了。
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可能是因为柔和的阳光,也可能是因为郁归尘在身边,他睡得比往日更安稳。
照进窗口的阳光落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映着发丝上湿漉漉的晶莹水光,透出一种脆弱而透亮的质地,让人想起初春将化的冰,或是莹白柔软的花瓣。
郁归尘不能确定再醒来的就是舟向月,就坐在旁边等着,一边留意着水温,一边喝茶看书。
水雾氤氲,淡淡的青绿茶水在舌尖洇开苦涩,又慢慢化为清冷甘甜。
别人都喝不来郁归尘的茶,但这么多年喝下来,他已经离不开那种味道。
就像是走来的漫长一路,万般红尘苦涩,终究苦尽甘来。
茶的名字叫做雪尽松风,最初还是舟向月送给他的。
不过舟向月大概不知道,这种茶的名字其实来自一句诗。
雪尽松风枕月眠,梦阑处,故人归。
……
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阳光渐渐西斜,变得清凉如水。
舟向月气息稍变的时候,郁归尘其实就注意到了。
但他没有动,依然一手覆在茶杯上,另一只手拿着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舟向月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手腕微侧拿着书。
从突出的腕骨到底下修长的手臂,那种流畅优美的线条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在阳光之下透亮得像是清冷玉石的雕像,让人很难联想到这只手的温暖和力量。
一阵清风吹过,薄薄的书页便如蝴蝶一样随风翻飞起来。
只见纤长手指上的骨节微微一动,手指曲起按了按书页,仿佛玉雕突然活动起来,照在上面的光如水流一般温柔流淌。
舟向月的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他伸手一撩,一串亮晶晶的水珠便甩到了郁归尘身上,在阳光下闪烁出一片璀璨的碎光:“耳朵,你刚才干什么呢?”
郁归尘放下书走过来。
舟向月斜靠在鱼缸壁上挑起眉,目光跟着他慢慢仰起来,“趁我不在,背着我私会小情人?”
郁归尘没说话,弯下腰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吓得舟向月赶忙伸手搂住他脖子:“……你也先吱一声给个警告啊!”
郁归尘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把头埋在他湿漉漉的发间。
舟向月身上的水一下就被他的衣服吸干了,但还有水珠从湿透的发梢一滴滴落下,打湿底下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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