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尧的印象中, 柳殊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类似于嘲讽的、带着股赤裸裸的厌恶。
甚至有时候他也会觉得有几分割裂。
明知柳殊是在用眼前的人恶心他,放纵那?人对自己的敌视与恶意揣测, 如同?过去他所做的那?般, 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 他仍是?恍惚了。
以至于过去的那?些碎片都仿佛在此刻皆数拼成了图,叫嚣着, 嘲笑着, 最后再如同?施舍一般地告诉他, 其?实他先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费的。
闻初尧心中那?股自以为?两情相悦的想法, 忽地就有几分动?摇了。
他甚至想去问问柳殊,既然如此, 为?何要写那?封信给他?
桩桩件件,显得他迟来的心意如此廉价。
……
寒意愈发浓, 柳殊罩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 看着满院的枯叶簌簌飘落, 一地的黄。
那?日不欢而散后, 闻初尧当?夜便没再来找过她。
令人烦躁的动?静倏然消失,当?晚,柳殊睡的相当?安稳,只是?她思来想去, 还是?命人加固了窗户, 如此过了几天,心里才安心些。
可……大约总是?事与愿违。
屋外?, 闻初尧盯着被锁上的窗和门, 眼神?微黯。
这几日他仔细思考过,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可每当?想起那?幕,他的心脏便会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难受得令人窒息。
京城不能没有主持大局的人,再加上……他到底想问个明白,故而今日还是?来了。
奈何对方完全没有想要见他的意思,于是?他便只能等着。
这段关系破朔迷离,柳殊待他也是?时好时坏,加之?那?场宛如梦魇般的大火,重重压迫下,闻初尧总会整夜整夜地头痛失眠。
他有心想要问问清楚,那?只手举了起来,悬于窗棂上,隔着些距离,思索良久,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慎之?又慎地轻轻敲了下。
声音极小,顷刻间便融于窗外?渐渐变大的雨势中。
窗边的动?静传进屋内,柳殊只是?漠然地抬眼望了下,而后便侧过身子不再理会。
沉默蔓延,无边的苦涩似乎要将人淹没。
然而这一次,柳殊却?只是?冷冷地扭过头,任凭他沉沦在汹涌的情愫中,再不肯施以援手,哪怕是?……做做样子。
屋外?,细密的雨滴落在男人的眼睫上,汇聚成豆大的水珠而后坠落,眼眸漆黑,叫人瞧不出情绪的波动?,喉结轻轻滑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没说,固执地站在门窗外?等待。
半晌后,屋内的最后一盏烛火也随之?熄灭,闻初尧盯着那?抹消失的光晕,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
霎时,雨水浸润衣袍底部,乳白的色调顷刻间被泥巴与水汽所沾染,一下又一下的水滴落了下来,砸的人生疼。
其?实……他原先自认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对于柳殊,自他认识到自己的心意后,也始终留有余地。
可两人的关系或许正如同?最初时一般,她找上他,本就是?利益所需。
一国之?母,万千贵女渴求的皇后之?位,她大抵是?瞧不上的。
只是?……
他真的想知晓。
倘若真是?如此……
那?过去的那?些好意、她对自己展露的笑颜,那?些关心与偶尔耍耍的小性子,他曾经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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