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柳殊有时忍不住会觉得,他怕是早就查到了,只是不知为何……
或许是当初他答应了要一笔勾销,故而没有发作吧?
她的脊背下意识挺的笔直,整个人不自觉地呈现?出一种?与过去两人相处时不同的状态,落在柳淮序眼底,令他呼吸一顿。
微微眯起眸子,眼底带了几?丝自己也毫无所?觉的急切,“如今也有近四个月了,风头过了,自然……我?就想办法来了。”
不知道是在同柳殊解释,还是在同他自己,“左右柳家那边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我?现?在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想着或许能帮上你,便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见她。
疯狂地,无法自抑地想见到她。
柳淮序微妙地停了两瞬,深吸了口气,“当下你怀有身孕,一个人在这?边…总归是不大方便。”
“有月荫和我?一起。”柳殊突然道。
默默瞅了对方一眼,轻抿着唇,“而且、而且我?如今尚且能应付。”她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渐渐变浓,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下意识也是带着些拒绝的意思。
不过,柳侍郎冒着风险来看望她,她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太伤人心了?
“总之…你来看我?,我?是很高兴,但……”她干巴巴地说?了半晌,神情隐隐有些客套,“我?还是希望,你也能以你自己为重。”
“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为了我?。”
柳淮序帮助她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有时候,柳殊甚至觉得她隐隐有些挟恩图报的架势。
同样的,那些隐藏于暗处的情愫,她也一样知晓。
思绪开始走偏,她甚至忍不住想再说?些别的什么?,好叫柳淮序干脆打道回?府。
如今再见,不知何时开始,她心底的想法……早已经有些不同了。
既如此?,合该……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乱想。”柳淮序忽地开口。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声调里透出了几?丝与平日里清雅君子所?不同的宠溺与温柔,“恰逢除夕,便也真的舍得赶我?走嘛?”
“我?才刚来…怎么?说?也得陪你过完节吧。”柳淮序拿起茶盏,杯沿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背于一片月光下,一时有些瞧不真切,“还和以前一样的。”
不知怎的,当下的氛围渐渐朝着有些奇怪的方向偏移了起来。
桌案上灯火如豆,灯下是柳淮序温润如玉的侧脸,他微微曲着身子,以一个颇为放松的姿态,小口小口浅啜着杯盏里的热茶水。
明明不是很名贵的什么?东西?,却硬生生被他这?副好颜色给衬出了几?丝与之不符的劲头,普通的白瓷,恍惚间,竟也像是从什么?地方进贡上来的珍稀器皿一般,男人修长的指节一握,煞是养眼。
对方骤然说?起这?些往事,又?是以这?么?熟络的姿态,饶是柳殊已经在心底打好了腹稿,一时半会儿也有些不好再开口拒绝了。
僵持好半晌,只得轻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天空彻底被暗色笼罩,不过一会儿,窗外的喧闹声就渐渐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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