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还是有些酸软的,无力?的,但偏偏此刻, 他整个人的神情又?极其认真, 带着股不显露于外的期待。
从柳殊这个角度看去, 只觉得对方的举止似乎更加小心翼翼了。
熟悉的龙涎香涌入鼻腔,她?不由得微微眨了眨眼, 一时间, 说不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更多, 还是一下子被请求的别扭更多, 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闻初尧停顿了好一会儿,宛如定住了一般, 半晌,见柳殊又?有哭泣的趋势, 才放缓了声音, “好了, 不哭了。”
他大抵是想装的洒脱一些, 轻咳了两声望了过?来,但偏偏视线又?是紧紧相随着,似乎一瞬也不舍得漏掉,片刻后才?佯装不经意问?道:“你既答应, 应当是不会反悔吧?”
男人的指腹徐徐拭过?她?的面颊, 霎时间,一股温热的触感逐渐上涌。熟悉的手掌, 熟悉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身体所带来的反应比情感更快、更剧烈。
闻初尧的指节不自觉微微蜷了蜷, 不知?是因为太用力?,还是实在?虚弱,指节弯曲处有些泛白。
柳殊不知?道这人一番纠结的脑回路,短暂的狂喜过?后,理智迅速回拢。
瞥见对面人虚弱的神色,心间一软,快速地应了声。
“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的目光在?闻初尧身上左右巡视,接着快速起身就要朝门外去,“我去喊赵太医他们来。”
谁知?刚拉开门,便见林顺和赵太医几人候在?门边。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顺“哎呦”了声,打?破了那一刹那的沉寂。说完,一群人便乌泱泱地进了屋,把?脉的把?脉,汇报的汇报,还夹杂着几声哭诉。
一来二去,倒是没有柳殊的位置了。
闻初尧:“……”
但他到底知?道轻重,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了柳殊的心意,那么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体,才?能好好处理后面的事情。
等他顺着一番折腾,喝了药后,那抹困意便又?涌了上来,趁着还没彻底因为药效昏睡,这次闻初尧赶忙提前吩咐好了赵太医,叫他也好好给柳殊把?把?脉,顺道把?林顺等人喊了进来嘱咐了几句。
几个时辰醒来后,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大亮了。
闻初尧意识回拢,手刚动了动了,下一刻便敏锐地偏过?头去看。
床榻边,柳殊伏在?那儿,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声极浅。
她?并没有装点?珠翠,满头乌发仅仅用一根簪子别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不自觉动了动,霎时,发丝如瀑,稍稍垂落几缕。
闻初尧不自觉伸手轻抚,大概是怕吵醒柳殊,故而他用的力?道极轻,更像是羽毛拂过?。奈何柳殊本就睡的浅,因此,几乎是他这么一动,她?便也醒了。
“到床榻上去睡。”他的嗓音中透出一股心疼劲儿。
然?而柳殊的关注点?却是另外的事情,“我不困了。”
“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好些了?”
“无碍。”闻初尧面露几丝不赞同,“我的身体底子还算看得过?去,现下烧也退了。”
他引着柳殊,将她?的手覆于自己的额间,“如此,可安心了?”
见人点?头,隐藏于心底的那些不满与担心才?渐渐散发出来,“我只会一日?比一日?恢复好,倒是你……”
“既然?已?经确定我脱离风险了,那么之后你便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这些贴身伺候的事情,林顺他们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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