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惯例,大婚之夜是要有一碗饺子的。
只?不过这交子是生的,孤启刚吃下去便?吐了出来,被宫中各个喜洋洋的侍人们恭贺:“凤君说了,是生的!”
此生非彼生,待孤启回过味来,使?人们一哄而散,唯有他红着耳尖,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不吃了,郁宓,我的腰好酸……”他软下了声音,缩回郁云霁的怀中。
他身上寒气重,仍是因着幼时的痼疾,此刻到了冬日手脚冰凉,即便?栖凤殿里烧了暖融融的地龙,他仍旧还?要靠在郁云霁怀中取暖。
女子火力壮,唯有在郁云霁的怀中取暖,他才能安下心来。
怀中的郎君只?以?一条青色的丝绦束起了发髻,他如墨的长发低低的垂在脑后。
他鲜少这样的装扮,孤启喜欢鲜艳炽热又张扬的颜色,寻常的孤启不曾如此,而今他这样的装扮,平白为他添了几分为人夫的温和。
郁云霁将手中的瓷碗放下,为他一下下轻轻按着腰:“你身子弱,又有体寒之症,到了冬日便?容易如此,我特吩咐的工匠,为引之打造一个恒温效果好的手炉,当?然,手炉的外观是妻主严选,定然包你满意。”
孤启拉着她的一只?手,将那双温热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你看,她闹得好厉害,真是愈发的顽皮了,不知随了谁。”
他不禁有些担忧,这样的混世小魔王出世,郁云霁会不会不喜欢她。
将来储君的人选,定然是要像郁云霁这般温和冷静,勤勉政事的,倘若姩姩并?非如此,做了那混世魔王,惹了郁云霁的厌烦可如何是好。
“在想什么。”察觉到他的思绪不宁,郁云霁贴了贴他的眼睫,惹得孤启长睫轻颤。
“……姩姩出生后,妻主可莫要厚此薄彼。”话在心头转了个弯,到了他的嘴边便?成了这副模样。
孤启太?过认真,水眸盈盈对着她,郁云霁指节勾起他的下巴,蹭了蹭他有些凉的鼻尖:“好引之,怎能呢,我可最喜欢引之了。”
她常同孤启如此直白的表达爱意,但每每如此说,他都会红着耳尖。
“姩姩的功课妻主也?不能落下。”孤启这般道。
他不知想到了哪里,将一切考虑的如此长远,环着郁云霁的脖颈还?在思索着。
郁云霁看着他如此模样,便?知晓他这小脑瓜中又过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为了打断孤启的思路,她决定用美人计,温软的唇瓣贴在孤启的唇上,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皆以?唇封缄。
她的温柔缱绻像是一池春水,将孤启整个人都浸泡在其中,一点一点将他侵占。
雪后的宫中万籁俱静,而唇瓣上的吻却比江南隆冬里的阳光还?要温柔,这一吻有满天星辰与栖凤殿的龙凤喜烛作见证,寂静而温柔。
在他气息凌乱,那双手不自觉的搭在郁云霁腰间之时,她的唇瓣同他分开,望着他道:“凤君方才要说什么?”
被她这么一打岔,孤启骨头都酥软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只?顾着攀紧郁云霁的腰身,浅啄轻尝着她的唇瓣,将她整个人带倒入了温暖而软的凤榻。
他的鬓发不知何时散开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处,心跳都渐渐相?同起来。
烛光之下,墨色的发丝交相?缠绵,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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